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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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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8 am

    第一章 新婚佳偶
    更新时间2011-12-12 14:37:27  字数:5488

     我是安娜安妮。
      昨天是我新婚的日子,希望自己会拥有幸福。
      昨晚做了个梦,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脸色苍白,用着几欲干枯腐朽的眼神地望着一个老人,老人割破手指,往女人的唇边滴下了两滴血。那两道殷红的颜色至今还弄得我的胃很不舒服。唉,这天杀的梦真不吉祥。
      不想了,该去叫老公起床了,说着就往房间走去,门还没推他就发挥他的大男人主义的嗓门重复昨晚的老调子,大声地喊着:今天的早餐要吃饺子。我不动声色的说,早就准备好了。说着把那碗饺子递了过去。
      意料中的,那小子刚咬一口就叫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在韩国!只有和尚才吃香菜!你没听进去吗!”
      “我知道,”于是我接过碗说“所以这些饺子是做给尼姑的。”说完就自己吃了起来,把他气得干瞪眼。
      他叫朴元庚,我的丈夫,韩国人。被KAMD开除的垃圾人员,我常说他这种人才当间谍险过给国家剃头,还不如直接出钱买下以色列的快速反应Spyder防空系统慢慢研究呢,而阿朴只醉心于研究他的饱和性打击和弹道导弹的变轨技术,和些俄罗斯人谈论预警雷达的改进,很过时的东西,我不忍心说他,毕竟我不能对着他说被垃圾窝扫出来就不要想着回垃圾堆了,那很伤人。
      阿朴是十五岁时已经是门萨的会员,那是个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他入会时的检测是173.这很让人吃惊,要知道,爱因斯坦的智商也不过是160,可是高智商不代表高情商,阿朴三个月内干掉所长七次下巴,理由是看到有点歪不顺眼而被扫地出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愿服务于他的民族,宁可被驱逐。
      我对他没有感情,可是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当我的丈夫,于是我们在爱尔兰登记了,之所以选择爱尔兰登记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的婚姻制度。
      我们登记了一年,2000英镑得到两本厚砖头一样的证书,合适的话可以一年年延期。阿朴的意见是为什么不登记100年,那样只要0.5英镑并且证书只是一张薄纸,那可不行,爱尔兰是不能离婚的,我的借口是不能离婚的那年至少我可以用砖头一样厚重的结婚证书砸老公出气。他吓得毛骨悚然,并祈祷自己不要在结几年婚后才和我吵架,要知道,一年一本的结婚证书积了几年后砸起来可是很要命的。
      而事实上用砖头一样的证书砸他的设想是不可能的,阿朴不但是泰拳高手,更擅长以色列的近身战术,与其它平民所会的战术不同,那些封锁于民间的杀招他学得毫不保留。也就是说,我嫁的是个半恐怖分子,只不过他在纵容着我纸老虎的身份,这也是我选他的原因之一。
      我叫朴元庚,韩国人,那个混帐女人是我的妻子,她叫安娜安妮,但我更喜欢叫她安。
      我想我也许是上当了,她一点都不安静,于是我深信自己是被她拐来的,虽然我对这种行为并不讨厌。
      在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在地下室往弹体中装填着硝酸铵和硫酸铝混合的低燃点高能燃料,我对她的到来很奇怪,接着她拿起我桌面的钢管看看前端,不以为然地说:……M904型引信,混药5715千克后投弹二次引爆可产生2500摄氏高温火球,每平方英寸产生454千克压强,波及直径80米,威力可达相同重量梯恩梯火药10倍。
      我打断她了的话:你怎么知道?
      她调皮地笑:用过都知道.
      说完吐吐舌头:“骗你的,听过些EO的朋友说过它的威力,呵呵。要不以我的资质肯定会问这尿管是做什么的。
      停了一会后,她继续说:你不知道我的来意吧?我明说好了,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哦,那你用什么来收买我呢?我对你的映像并不好,从没人说我的工具是尿管。”
      我瞪了她一眼“你甚至不好看,或者你有足够的财富让我心动,可是有什么人的财富高于政府呢?我甚至是个不自由的人。”
      “小鸟可能会为了自由虎口拔牙,但眼前的乌鸦也许更喜欢去打狒狒的下巴。”
      她仰仰头笑嘻嘻地望着我“我很穷的,能给你的承诺更是吝啬,我的钱只足够在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农村买几亩薄地,上面只能自己搭草棚,如果你力气够我们或许会有个小木楼,那里的空气很好,也许有很多小鸟,小动物,这些都不用你掏钱买。我会天天在家和你说话,气得你七窍生烟,你知道,我很喜欢气人。”
      “应该是吧,我感觉你现在就在气我”
      “那里有着比你上司更慈悲的人,比如我,也有比门萨更聪明的人,比如我,也有着比你母亲更温柔善良的人,比如我。而我会很不听话,弄得你天天想跳楼,我们的孩子也是,你会很后悔和我生活,可是日子久了你会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不错。”
      “很好,”我气呼呼地说。“听得我都快要动心了!我巴不得政府的人现在就会给我们举行婚礼呢。”
      “等你被开除再说吧,我有一百个方法让你的国家驱逐你,只要你同意。”
      “好,你有本事让他开除我我就跟你走。”我迟疑了一会“你内部有人?”
      “没有!呵呵,爱尔兰见了,到时我会叫朋友给机票你,我等你。”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被开除了,爱尔兰之行后,我们定居香港。一个小郊区一个小别墅,没有她说的农村薄地,也没有草棚,有个蒙古包在院子,我喜欢那东西。她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动物,结果和动物最亲近的却是我,那是个养动物不喂动物的女人,很伤脑筋,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可是时间久了,我发觉如她说的,这个女人真的不错。
      在她在我的早餐上弄了恶作剧之后我抱着她吻着她的肩膀:……安娜我爱你……
      “安妮,”
      我最近很喜欢叫她的名字,有时叫她安娜,有时叫她安妮,这似乎比单单叫她安更有乐趣。
      叫她安娜时我感觉很卑微,叫她安妮时我又感觉她像个孩子,而她似乎也感到了,一叫她安妮她就乖巧如小猫地伏在我背上,啊,这该死的乖巧。
      她从来都不说她的过去,我也不问,今天不知怎的,我抚摸着她手上那串绿色的玻璃珠忽然就想问了:安妮,我可以了解你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可以交流一下的。
      她沉默了一会,一转身旋到我面前,把脖子靠在我的大腿上,抓住我的手细细把玩着:
      "……墨西哥……‘她喃喃地回味着。
      “10岁以前我住在危地马拉……那里终年有开不断的鲜花,枯不死的绿草,我有一个哥哥,他没有任何国籍,我当然也一样。我们住在一个石庙的夹层,只在风筝节的时候才出来一会,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饿不死,哥哥从来不偷不抢,可他身上的钱从来都没见用光的时候,我没见过任何人给他……
      ”
      “
      哥哥的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纹身……”说着,她把衣服轻轻一解,一条头戴羽毛的黑蛇由小腹蔓延到脐部再盘旋而上,吞吐着火色的日,红得血脉逆流,那艳媚的姿态烧得我几乎把持不住
      “安娜……不要这样…”
      她轻轻穿上衣服,若无其事地说:“玛雅人的图腾,可是我们不是玛雅人。”
      我忙收回目光不敢看她。
      “又一个风筝节,一个德国人来到带走了我,告别了那个时蓝时绿的湖,和那些肥大的飞不起来的水鸟,从此我就跟着他到处流浪。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个湖叫啊蒂特兰……”
      我看看她:“流浪?”
      “是的,我不知道他帮我弄了什么护照,总之我是走了,没有任何目标,最初去的是洪都拉斯的科藩古城,那个石梯至今让我难以忘怀,然后是孔塔多拉,那海天一色的岛,我用贝母养了很多珍珠,去哪都带着,可是多少年后还是沙子,没有一个变成自己想要的珍珠。在我哭的那刻那个德国人特地回到巴拿马给我买了一颗4000英镑的珍珠,顺便带了桶台克利给我,那是比郎姆更棒的酒。
      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我最喜欢过的是狂欢节,那是在哥伦比亚的节日,记得应该是是1月5日,满街的人把脸涂得黑得像鬼,有点类似中国的泼水节一样袭击行人,我很讨厌这样,可是到了1月7日那些颜料都变成了白色,我兴奋地夺过很多人的颜料把他们变成沉思者,维纳斯与啊波罗…然后飞也似地逃之夭夭,一街的人都在后面追赶……
      ”
      说着说着,她微微地笑了,她的童年似乎比她说的愉快得多。
      “秘鲁仿佛永远不会下雨的,那地方我只待过利马,在印第安语中利马的意思是会说话的神像,可我从没见到神,更加听不到他说话,那里的神对我来说是一餐一个的马铃薯,天知道那时为什么没有钱,所以我讨厌秘鲁,它让我挨饿。
      然后是阿根廷,在那我迷上了西班牙语,马黛茶和探戈。我在那住了一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科隆剧院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那妙曼与神圣的歌声如同接受圣水洗礼。一眨眼间,我已经14岁,美洲大地基本待过了,于是我们去了欧洲。”
      我呆呆望着她,“那个德国人是做什么的?世界导游?”
      “呵呵,那我不能告诉你。这属于他人隐私。”
      “那你继续说,我喜欢欧洲。”
      “恩,说到欧洲,不能不说留比凯的故乡科隆,留比凯是那个德国人的名字,他每到一个地方都和我说起故乡的莱茵河和他故乡迷人的香水,教堂钟楼的五座响钟,他最喜欢的钟叫圣彼得,他总在梦里梦到它一直在呼唤他回去,日日夜夜。
      于是到了德国,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去科隆大教堂,看那座最沉重的钟,而在我看来,他是回来回味他最沉重的童年的,他的故乡早就没有任何亲人了,可是他无论到哪都牵挂着要回去,像无处归依的游魂,我不明白该在沉重的钟声中跟他说什么,那一年那一刻,在那个教堂,我看到了无数直刺苍穹的尖塔,在塔下,都是些默默无辜的子民。德国的博物馆很多,妇女博物馆,风车博物馆,面包博物馆,货币博物馆,德意志博物馆…就是那么多的博物馆中,两年过去了。
      我们到了丹麦,挪威,葡萄牙……印象最深的是斯德哥尔摩那3000万立方米的地下城――在瑞典,可惜的是瑞典在家饮酒要特许购买证的,还得交税,这让我们这两个刚从葡萄牙出来的大小酒鬼气得直跺脚,我们天天怀念葡萄牙的波尔图。
      为了葡萄酒,我们去了法国,他进了雷诺汽车公司,做了个不起眼的看门人,天天自己做蜗牛和蛙腿吃,喝白兰地,我则自己游走于凯旋门,凡尔赛,圣母院,我最喜欢待卢浮宫,其间抽空去了海牙,回来时带了数十对荷兰木鞋。之后一直独自待在普罗旺斯。因为我的发色和肌肤偏近亚洲,所以我告诉留比凯后就离开法国来到亚洲,第一站就是韩国,这就是全部的成长过程了。”
      “那留比凯还在看大门?”我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呢,他那人没有根的,看大门的钱还不够他一瓶酒呢。早就到EO去了。”
      “难道你们一辈子都在旅行?”
      “呵呵,算是吧。”
      我看看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安娜,你厌倦战争吗?你好像很反感我的工作?”
      像被说中心事般,我望望他,似笑非笑地说:战争,不一定需要太多的实力……以核战而言,重不在研,而在控,以攻俄为例,重在于控不什尔核反应堆,纳坦兹气体离心铀浓缩工厂以及卢丹六氟化铀转化工厂,如有必要,可以做为战略目标打击……其次在挑,毕竟普京是因镇压车臣上台的,挑起内乱时,排除波兰,挪威等威胁,高加索,中亚,日本,格鲁吉亚有混水摸鱼的可能,此时他已经无力干预摩尔多纳内政,借边境纷扰,偷腥的猫会接二连三,谁叫他们实力还不足以拦截40倍音速洲际导弹呢,防空网是个问题。”
      “……俄罗斯得罪你了?”
      “没有,我只是打比方。”
      “你说得太过什么点了……”
      “阴险是吗?那你现在对战争感到厌恶没有,我说这些是想你了解一下,那些貌似平和下你尔我诈的阴险面孔。要知道,美苏冷战时沉没的核潜艇现在还分布在四大洋,随便一艘都可以污染一个海域,无论谁打赢了,笑的都不会是平民百姓”
      “所以你讨厌战争?”
      “呵呵,是的。纵是讨厌了,可是如果万不得已,我不会逃避。”
      “安娜,我觉得核武器再可怕都不如信息战好,要知道,那东西基本上还是靠计算机控制。俄罗斯的黑客是全球最尖端的,你觉得他们会让人任意妄为吗?”
      “呵呵,任何武器再可怕都可怕不过人心,只要切断后路那些都不过是纸老虎,你知道,现在全球因特网的13台主服务器有9台在美国,其它的都在日本,英国,瑞典…一但切断服务谁都不能发动武器,怕的不是实力不足,而是落井下石。”
      我忽然发现和他斗嘴也挺有意思,于是继续和他侃了起来。
      他笑了笑,说“是的,很多人都没意识过这点。其实你不必反感核研究的,知道潜艇蓄电池吗?很多不完全充电方式使电路板硫化不能使用……”
      “作战时潜艇电池不足上水面充电有被发现的危险,于是有人发明了电池的复原专用活化剂,这可以节约上千万军费”我打断了他的说话“可是电池就是电池,总有用完的时候,利用中子压缩核内碰撞粒发电可以做成永不断电的电池,这是你现在所研究的。”
      “唉,安娜,我该怎么说你呢……”
      “你该感激我不是间谍~”我吐吐舌头“喜欢做什么就做吧,只要适合你,合适是最重要的,给个F-117给个农民他也只会拿去卖废铁,而让你种庄稼也是浪费的,呵呵,我拐你时说要你种庄稼的,却没田给你耕,亏了。”
      “还好你亏了,我才过了段安稳的日子。其实我并不喜欢种田。”
      “也许以后会更安稳吧,我们过我们自己安稳的生活,其他世上的纷纷扰扰,都与我们无关了才好,记得谁说过那么一句话呢:只愿一生做闲人。这回可真够闲的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我看看号码,是留比凯的,于是忙接过手机,话筒那头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宝贝,那家公司做假帐谎报亏损,用亏损后5年内实现的税前利润添补了还不够,把主意打到盈余公积上了,那些股东叫我们帮查呢,看你的了。”
      “抱歉,我退休了。有空再说吧,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谁呢?”
      我转身望望阿朴“朋友,叫我去旅行的,我说我退休了,不去。”
      “有得玩还不去,真笨!”
      “呵呵,是啊,我是挺笨的,你想去?”
      “不想。”
      “………”
      “………”
      “………”
      平凡的日子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忘记了时光的存在。
      我想我到现在都没有爱上啊朴,现在不会,将来呢,会不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知道我是平和的,可心里却不断感觉一种蜘蛛丝缠上的恐惧,我有预感,这份平静即将被一种不明的事物而打碎。
      这是一种感觉,来自于女人的想象与乖张,也许它无关紧要,可是,能够跟着留比凯跨越四大洋之间而丝发无损,靠的不仅是留比凯的守护,还有那种就是对于不可知危机的预知与逃避,如果说这是本能,那么,本能就在告诉我,一切,正在消逝。
      梦中那两滴殷红逐渐在眼前摇晃,旋转,蔓延,化作一片无涯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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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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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8 am

    第二章 恶魔归来
    更新时间2011-12-12 14:39:17  字数:2385

     2008年9月,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大柴旦地区。大煤沟煤矿风峒,一个矿工面如死色地望着天空失魂落魄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接着用带着哭腔的声线撕心裂肺地大喊:魔鬼!魔鬼。。。。
      周围的人听到了吗?也许不是没有吧,慢慢的,他滑落了,软弱无力的,这个人慢慢的闭上眼,倒下,死去。
      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许也不想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个平凡的工人,平凡得即使哪天死去,都不会有人看一眼。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报告,找到他的家人,然后遗忘发生于眼前的一切。
      而事实是他没有亲人,于是,那种死亡的原因就这样被人忽略了。
      暴毙,法医的验尸报告,这段悬案就此草草了解。
      仿佛从未发生一般。我无法告诉你,那山区的荒凉因死亡的阴影儿蒙上了什么。在这荒凉的不远处,一个男人拖着一高一低的步子一步一步远去,滴答,滴答。
      男人怀中古老的怀表的发条机械般地呻吟,那是死亡的叹息。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他掏出手机,找到档案中的一段录音,打开。
      这段录音很吵,似乎在马路地段,夹杂着汽车喇叭和工地的轰鸣。
      “唉,那些混蛋,整天只知道诈爷爷的血汗钱,叫他们全都去死吧!他们都死了我会高兴得很!”
      “忽忽,你似乎对家人很不满啊。”
      “废话!再这样下去我他妈真被气死了。哥们,你还不错,能听听我发牢骚。你这样子斯斯文文的,看着就是顺。”
      “我知道,呵呵。”
      男人微微一笑,在手机上按了停止,对着档案看了一会,然后在删除二字那里按了一个确定。
      手机里录的是那个曾经喊着魔鬼的人的声线,也许这段录音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存在的证据,可是现在,这个证据在男人的手中消失了,不过是两秒钟的时间,多快啊。
      男人很疲倦地靠了一下身边的树干,不以为然的吹起了口哨,旋律很动听,玛雅人的歌。天空,海洋,山峦,草原,峡谷,风中漂泊,尘土飞扬,被遗忘的文明。他打开手中的一个羊皮卷,用自己的旋律唱起了卷中的文字。
      第一个太阳纪是马特拉克堤利MATLACTILART,最后唯一场洪水所灭,
      第二个太阳纪是伊厄科特尔Ehecatl,被风蛇吹的四散零落。
      第三个太阳纪是奎雅维洛Tleyquiyahuillo,则是因天降火与而步向毁灭之路,乃为古代核子战争。
      第四个太阳纪是宗德里里克Tzontlilic,也是火雨的肆虐下引发大地覆灭亡。
      第五个就是2012年的世界末日。尚未来临。
      唱罢,他抬起头,那竟是和我一般的面孔。我梦一醒,忙抱着阿朴不放,好冷,好冷,阿朴,我害怕,好冷。。。。。。
      他来了,他来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唯一的,哥哥。闭上眼,我拉起阿朴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问道:阿朴,你觉得。。。。我爱你吗?
      “不爱的。”阿朴微笑着回答。
      “和我想的一样。。。。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会爱上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留比凯给我的教育,也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叫爱情,我只知道,你配得上我,只是这样而已。”说着说着,眼眸中竟透出一丝冷意。“你会爱上我吗?”
      “我以为不会的。”他沉默了一会,没有做正面回答。
      "是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呵呵,我现在忽然六神无主似的,一点都不像你喜欢的那个人。”
      停了一会,我说道:“啊朴,我想和你讲故事,就像以前睡前母亲给我讲故事一样,你。。。可以听我说吗?”
      “你说,我一直都喜欢听你说话的。”“嗯,在我们的母亲生下我们前,她做过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像纳粹军官似的男人,在奄奄一息的她的嘴边,滴下了两滴血,在那场梦之后,她怀上了我们。。。”换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
      “我从没有给你提起我的母亲,她是个欧洲一个实力雄厚的财团的董事的女儿,独女,财富,美貌,智慧,给了她目空一切的性格,年纪轻轻的她轻易地在斯坦福和耶鲁大学攻下了五个博士学位,如果说她和我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我只能说,她的性情很冷,很自我,换做我今天的性格,也许我也会和她一样,做同样的事情。”
      “是什么事?”他似乎有点猜到了什么。“和婚姻有关的?”
      “差不多,不过你猜错了,她不满意成为自己祖父的政治筹码,固执地选择了用精子库来繁殖后裔,是个亚洲人。一般来说,使用精子库的人都不会知道精子的来源,可是生下我们后,一个研究机构告知了精子的来源。”说着,我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加快了“一个亚洲恶名远播的高智商杀人魔。在美国落网被电椅处死之前,告知了他在世界精子库做过数十次捐精以繁殖后裔,他的精子分别被五对夫妇买走。剩下的都已经被通知销毁。而我们,恰好是第六个被买走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一般来说,一个杀人犯作为富豪的后裔,顶多是件丑闻罢了,是不会引起研究中心的人关注的,可是,那个亚洲人不一样,在他死后,有人检测过他的基因。X性染色质阴性,Y性染色质双阳性。染色体核型为47,XYY,额外的Y染色体发现有裂解分支,照常理,47,XYY型这类基因的智力都不会太高,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的智商高得令人发指。估计和多出来的y染色体裂解有关。那是一种发生在染色体核型为47,XYY上的更加新奇的变异。也就是说,这是一桩很典型的天生犯罪人案例。”
      “天生犯罪人?”啊朴摇摇头说道“1870年12月,在意大利帕维亚监狱,做为监狱医生的龙勃罗梭打开了意大利著名的土匪头子维莱拉尸体的头颅,发现其头颅枕骨部位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处,它的位置如同低等动物一样。得出结论:这种情况属于真正的蚯突(vermis)肥大,可以说是真正的正中小脑。这一发现触发了他的灵感,由此他认为,犯罪者与犯罪真相的神秘帷幕被揭开。他的理论有四点,第四点说的是犯罪行为有遗传性,它从犯罪天赋中产生。可是那种堕落是与一定地理环境与社会环境分不开的,与基因有关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你眼前的,就是其中一个!”我声色俱厉地说。空气顿时崩得很紧,仿佛激烈的火花独自暗藏于沼气中,等待一触即发。
      “呵呵,你拐我的时候确实有点天生犯罪人的味道,别想了好吗?”
      我很失望地望着他:“不要逃避,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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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8 am

    第三章 但愿你把我记在心
    更新时间2011-12-12 14:40:29  字数:2796

     逃避?我不知道什么叫逃避?安娜安妮,这个迷一般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终于发现,我其实不了解她。婚后第二天,我问了她选择我的理由,她用了句很动听的话:南方有佳桐,凤凰来栖之。我知道《诗经.大雅.卷阿》中确实有“凤凰之性,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之说,可这这女人一边说着不爱我,一边说着非我不栖,实在让我有点啼笑皆非。不爱就不爱吧,她确实拥有着凤凰一般傲视众生的气魄,为此我还在院中种多几棵梧桐树,就为了天天看见那些树了,还能记住她说过的那些话,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些无聊又幼稚的行为。也许,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凤凰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我的内心,可现在,她却告诉我她不是凤凰,是拥有缺陷的魔鬼的后裔。我忽然感觉迷惘了,有种渴望逃避的感觉,仿佛再听下去会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可她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对于原本就是祖父的眼中钉的我们,自然不可能长久待在母亲身边,他秘密叫人把我们处死。。。。。”
      “母亲是个相当敏感的人,她当机立断地把我们转送出欧洲,给了加里福尼亚的一个守林人抚养,条件是不能给我们接受任何教育,而事实上一个守林人也不能给与我们什么教育。他不懂得什么叫学问,他只知道美酒,赌博,享受人生。母亲给他的钱足以让他天天大鱼大肉的生活着。现在想想,不得不佩服母亲,她实在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人。我们就在小木屋里,和些小猫们打着滚长大,他不懂得照顾我们,我们也不会照顾自己,于是在路过的外人看来我们和野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我们感情最好也是在那个时候,哥哥经常抱着我,给我唱歌。他说他想离开。
      事情有转机是在五岁那年。一对迷路的夫妇经过我们这看到我们,竟想把我们领走抚养,那个守林人当然不愿,可是最终同意让他们领走一个。三百万美金究竟有多少,我不清楚,可是就是这三百万,我就要和哥哥离开了,那对夫妇没有子眷,他们领养的最佳人选自然是哥哥。他们说好七天后来领人.哥哥为了二选一这件事有点郁郁不欢,第三天的时候,他神情恍惚,竟从院中的树上摔下来,把右腿摔断了。七天后,他们来了,看到这情况,只能带走了我,我在那的生活很好,可是总是想起那片贫穷的森林,那些木屋里的小猫,还有我的哥哥,我想他。也许是命吧,那三百万为守林人惹来了灾祸,一天,警察带着哥哥来到这里,告知守林人被劫杀,同时希望养父母能够收养哥哥。他们的心地很好,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一直都觉得,能够和哥哥重逢,是命运的安排,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来到后他告诉我,为了和我重逢,他把三百万的消息透露给别人,钱他们可以拿走,条件是必须杀掉守林人,那劫匪果然按他的心愿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守林人,杀死了那个曾经养育我们五年的男人。”说到这,她的眼泪慢慢地滑落。“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够的话,跟着他用了五年时间,得到了养父母的财产继承权,并让他们自相残杀,在死绝最后一个人之后,他带着我,离开,去了危地马拉。”
      “很动听的故事,嘿嘿。”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窗外传过来“开门吧,安娜安妮,我的好妹妹。”
      “不!不能开给他!他是个疯子!一个神经病!彻底的杀人狂!”安娜疯狂地喊着。
      门外传来一阵冷笑,“呵呵,是吗?我是杀人狂?哈哈哈!安!你弄错了吧,我的双手,可从来都没染过鲜血的啊!对于养父母是我杀的疑问,难道妹夫没怀疑过你为什么不报警吗?”
      一种可怕的想法爬上心头,那种想法比遇上杀人魔更像个锐利的猴爪一般在抓挠着我的心,让我莫名的恐惧:“对了,安娜,你……为什么不报警。”话未说完我就后悔了,安妮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半倒欲倒的支架一般摇摇欲坠。
      “因为警察管不了,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自己杀自己,我们的法律,不可能拘捕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小孩,而能救他们的小安妮,却因为私心,保持沉默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安娜抓起手中的书往窗外扔去。
      “要闭的,要知道,这种杀人方法,还是我的好安妮教的。”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她的呼吸紧迫起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会想起来的,你会想起自己是怎么缠着我帮你拿风筝,你会想起自己怎么计算着哪个方位易滑下来的概率,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把风筝拉到树边枝上挂着的时候我全看在眼底。你更加不明白我是故意滑下去以满足你的心愿。”那个被安娜叫做哥哥的男人厉声一喝“安妮!”接着,他慢慢地,放缓语气:“……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从来都不比我聪明,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想你死,从来都不,我们是一个人,从很久很久的时候,甚至是在母亲的**里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的,我只想你明白,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这样而已”说完,那带着忧伤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安娜失魂的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动也不动。我打开门时,门外空无一人。
      回到去,我望望安,小心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希望她否认,一直以来,她说什么我都是相信的。
      可是很意外的,她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慈悲,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她的嘴唇颤抖着:“是……真的……”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夜一夜无眠。安娜是个经常做梦的人,她喜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梦中的一切告诉我,可是现在,我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
      临睡了,我似乎梦见一个小木屋,在魔幻般美丽的的月光笼罩下,一个小女孩躺在一个长得和他一样小男孩的膝盖上,那个男孩一边抚摸着女孩子的头发,一边唱着歌:DerStarfürmichwaresdieletzteGrü?e但愿你把我记在心
      EsisteinFensterinderNachtzuvorineinleiserStimme,IchhabeSiegefragt,有个夜晚在窗户前我低声问过你
      Siek?nnennichtverlassen,meine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Siehabengesagt,dassKinder,ichkann你回答说,孩子,我能
      Diegro?eHimmelmiteinemkleinen,zweiSterne辽阔的天空上挂着两颗小星星
      SiewerdenmitmirzugehenmitderExpeditionaufExpedition它们将随着我一起去远征去远征
      Diegro?eHimmelmiteinemkleinen,zweiSterne辽阔的天空上挂着两颗小星星
      DerStarfürmichwaresdieletzteGrü?e小星星它替我留下了最后的问候
      EsisteinFensterinderNachtzuvorineinleiserStimme,IchhabeSiegefragt,有个夜晚在窗户前我低声问过你
      Siek?nnennichtverlassen,meine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Siehabengesagt,dassKinder,ichkann你回答说,孩子,我能。
      我有预感,天一亮,两颗小星星就会消失了。。。
      而天亮之后,安娜一声不响离开了,这很符合她的性格,我不知道她去了哪。
      我只知道,我爱安娜,而我总有一天,必定,会在这消逝的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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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9 am

    第四章 刁钻的老头
    更新时间2011-12-12 14:43:30  字数:4139

     安娜离开已经三个月了,她离开后,我第一时间是叫人到EO寻找安娜口中那个叫留比凯的人。因为熟人的关系,我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拨通,打过去。
      接电话的男人声调低沉:“有事吗?”
      我问道:“安娜在你那吗?我是朴元庚。”
      手机那头的语气顿时冷漠起来:我知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对你而言,找到她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在你那的吧?”我追问。
      “小伙子,安妮说过你的智商不错,难道你认为一个存心要躲的人会躲到一个你最有可能找到的地方?还是你认为这是两夫妻小吵架,她拿离家出走做威胁又怕你太白痴找不到而故意跑回娘家去?”
      听了这话我终于明白安娜爱气人的性格是拜谁所赐了,暗暗压下怒火,我继续问道:“可我现在唯一能找的人是你,我只想知道她可能出现的地方。”
      “那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她在哪。”他不耐烦地说道,说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
      我连哦了的机会都没有,感觉十分愤愤不平。他的话我绝对不相信的,大概是问话方法不对,我强迫自己说,冷静,礼貌,于是又拨通了手机。
      手机响了三声,通了,我放缓语气说:“你好,很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你有!”他语气不善。
      我装作没听见:“哦,对了,安娜可以说是你带大的,你其实就像她的爸爸一样,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噗……”手机另一头传来一阵喷水的声音,貌似他正在喝水。
      过了好半响,他才回答:“好!你爱叫什么都随便你。你就是叫我祖宗我都没意见”
      “你知道安娜的所在吗?我想你一定会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的。对吗?”我试着小心地和他说话,唯恐他又一个不爽把电话挂了。
      “知道!在地球。”说完,电话又挂了。
      我气得七窍生烟,废话!难道在火星啊?这回答有够刁的,说了等于没说。我觉得这回我非跟他扛上不可,于是锲而不舍地拨他的手机号码,在我想他还会不会接的时候,电话又接通了,又是响三下,真准时,大企业的前台小姐都没那么专业。
      “你钱多是不是”!他大声吼道,一点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衰老气虚,中气足得很,我的耳膜都几乎被他的高音量给震破了。
      “说得真对,爸爸,你的女婿在韩国是企业家的儿子,又是研究核武器的,他的确实钱很多!”我觉得我应该气气这个十分刁的老头了,什么礼貌,什么冷静,叫他见鬼去吧!
      “钱多就支援非洲去!”他没好气地吼道,嘟,嘟,嘟,电话又挂了。
      这下我乐了,索性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再拿起手机慢慢悠悠地拨起来,三声之后,电话又接通了,“你小子想怎么样!有完没完!”
      我故意气他,这段日子我已经深得安娜的真传了,并且功力不在她之下:“我只想问爸爸什么时候给我发老婆!”
      手机的另一端像旱雷在天空忽然炸裂一般:“谁也不会在电话里面发老婆!!!”
      “那见面你就发给我了?”我追问道。
      “电话里不发!见面不发!什么时候都不发!!!”电话又挂断了。
      我又慢悠悠地拨通他号码,还没开口。
      “滚!!!”一阵怒吼彪过来,电话马上挂断。
      我忍住笑,继续不怕死地拨他号码,他也十分不怕死地照接不误。
      重复十多次之后,我感觉对面的他快要气得爆炸了:“你再打电话过来要老婆我就找人灭了你老婆让你一辈子没老婆!叫你打光棍!”
      “我已经在打光棍了。”我很无奈地说。
      “我叫你光得彻底一点!”他恶狠狠地说。
      “她那么厉害你干不掉她!你找都找不到呢。”他脑子要乱了,是时候了,我暗暗高兴,有点想偷笑,却不敢笑出声,只能用手捂着肚子发抖。
      “谁说我找不到!”他中计了。
      “不是说不知道在哪吗?”我恍然大悟地问道。
      “………”
      “找得到就告诉我在哪。”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
      “唉。”他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搞什么,那么没有幽默感,我急了,忙再次拨他电话,他接了,这会他的语气缓和点了:“都不知道是你本身就那么坏还是你小子让安妮给教坏了。”
      看情况似乎有转机了,我忙说:“安娜很好,她没教坏我,是我在教坏她。”我开始卖起乖来。
      “不知道!”他气呼呼地说“你会跟安妮跑路本身就说明你很荒唐,弃家业不顾弃国家不顾,跟着一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女人远走,而且婚姻没有保障,你怎么就这么轻易跟她走了?你在赌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时她在说话的时候对着我笑,笑得像水栖莲花,笑得我心头一震。”
      “就这个理由?太浅薄,比她更美的女人很多,她其实达不到美人的标准。”他很纳闷。
      “但却没有人让我动心,不可否认她很会诱惑人,她只说只有我合适她,甚至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如果非要我找理由,那么理由很多,我只能挑一个比较感性的告诉你。”
      “感性正说明着考虑问题的时候不理性,合适不合适都是她在说,这理由因她而生,因她而垮,她在用行动告诉你,你们不合适。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吧,回你的国家去,从政也好,行商也好,以你的能力绝对不会默默无闻,你可以得到比她好太多的女人。”他很有耐性地劝我。
      “可是她选择我的理由绝不是因为我的能力可以带来一切,而别的女人不同。安娜本身就拥有带来一切的能力,她从来都不争取,我没有野心,她也一样。”我很努力地向他倾述着我的想法。
      他沉默起来,过一会,他长舒了一口气“……是的,你们,都是没有野心的人。也记得,过去我曾肆意追逐那一切你们不屑拥有的东西,得到了很多,却不开心,直到遇到安妮了,才慢慢平静下来,我也喜欢看她没有野心的眼神,那么优秀与完美,却没有欲望。那很好。”
      “呵呵,我也没有野心的。”我微笑着说,这种笑意慢慢地感染着他。
      “是的,在这点上你和她很相似,其它的我不敢苟同。呵呵,小子,如果你没有那种卓越的才能的话,或许你会渴望拥有权力也不一定呢。”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家庭背景不允许你脱离这些。”
      “那是,可是当你拥有了上天赋予的骄傲,就不必用后天的虚荣来装点,我想你也很清楚的,所以带着她到处游走,无论在何时,在何地,都没有让她受到任何束缚,你不只懂我,还懂她。是个好爸爸。”我轻轻叹道。
      “不用拍我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我没收她当女儿,我也没那么老。”他话锋一转,语调又不悦起来了,这男人真的很难打交道。
      说完,电话又挂断了,我楞了一下,世界上竟然有那么难打交道的人,简直是不讲道理,我再拨过去,电话一直是忙音了,我继续拨,隔十几分钟拨一次,一直拨到天黑,电话都没有再通过。
      无奈之下,只好找安达打听他的情况,9点以后,安达打电话过来了,他笑嘻嘻地说:“嘿嘿,别的本事我没有,叫我找人是最明智的,你小子叫我找的消息我找到了,你怎么谢我啊。”
      “得,你爱要什么条件就说,我从来都不会亏待人,现在先不说这个,我叫你查的东西你查到没有?”
      “笑话,我谁啊。呵呵,你等等,我传真过来给你,你慢慢看,我先忙了,还有什么要问的电话联系。”
      “好,那你传我等着。”
      传真一过来,我拿着那份报告看了起来:
      留比凯,男性,1935年生,血型为A,德国科隆出生。
      1940年随家人入美国国籍。
      1947年双亲在飞行途中失事,随后被一美国雇佣兵收养。
      1954年中旬协助美国雇佣军攻入洪都拉斯,据闻刺杀过阿本斯?古斯曼,
      是否流言待考。
      1955年毕业于国家军事学院,后为该学院教官。后因种种原因辞去教官职务,曾加入(Central
      IntelligenceAgency)美国中情局,为行动处下设反情报秘密成员,驻于弗吉尼亚州的兰利五年之久,具体任务不详。
      1962年中情局科技处成立后任科技处副局。
      1972年自动申请离职,原因不详。
      此后游走于西伯利亚,在那里的魔鬼训练营接受培训,对于一个年近中年的人来说,他的体力与潜能令人发指,据测试,他一分钟出腿的速度可达343次,可堪称速度最快的黑市拳手,有人戏称要是弗兰克陈没有退役,他们的实力或许不相伯仲。他在美国黑市拳场参赛不多,可是击毙率是百分之百。
      1983年独往墨西哥的危地马拉旅行,收养了一名当地的孤儿,据闻其孤儿有一孪生子,已被一研究机构成员领走,自此下落不明。
      之后游走于美洲及欧洲各地,居无定所,职业不定,似乎有隐姓埋名的倾向。
      94年加入Eo(非洲战略资源公司),除了从事军事指导之外,没有什么特别表现。
      据闻在缅甸有自己的私人赌场,主要收入来源于黑市拳,但他基本上不露面,大事小事都交给定庄处理。
      以上是大概的报告,如有疑问请电话联系。
      我看看这份报告,嘴巴老半天都合不拢。“。。。。这算是普通人?”我脑子几乎要乱了,安娜从小就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这种经历似乎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我疑惑了。
      接着想起刚才这样拿他来耍,我不禁有点发毛:“惹毛他了会不会毙了我?”我暗暗想道。
      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安娜一定在他那,我坚信这自己的第六感。凭着这个感觉,我拨通了安达的电话:“兄弟,那老头子现在在哪?”
      安达很不情愿地说:“老大,我正在开车啊。回头再说好不?”
      “不行,马上就说!”我急切说道。
      “啧,真是麻烦的,在缅甸的地下赌场吧,现在估计是。”
      “好,我现在做准备,你小子开车过来,我要马上去缅甸。”
      “靠!我现在还要泡马子呢!迟点行不!”他一肚子的不满
      。
      “你那破马子就算了吧,跟我去缅甸,那里什么马子没有?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就不明白这的马子有什么好,价格又贵技术又低,用过之后还得拣手尾。多痛苦啊。”
      “那是另一回事,你就那么急吗?现在去麻烦得很呢。”
      “别和我说那个,我还不信还有你都摆不平的麻烦。你谁啊!?”
      “啧,说不过你,等等,出境要手续,我弄好了就跟你去。”
      “嗯,马上。”我挂掉电话,忙着去收拾东西了。
      说真的,从小到大我除了韩国和香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了不起就是结婚的时候去了个爱尔兰,现在要跑缅甸那种穷乡僻壤,心里总是有点感觉怪怪的。
      半个小时后,安达开车来到了,我看看他:“丫的小子,办事能力不错嘛!”我不由得夸奖道。
      “废话!我谁啊!”那小子嚣张地喊道,一边说,一边丢了两本观光签证过来:“停留期限为28天,临时只能弄到这个,空路去快点,我已经联系好在仰光的兄弟了,到时有安排。”
      说完他顺便补一句:“不要带手机啊,缅甸不准带通讯物品入境的。”
      “哦,那破国家看不得游客比他有钱?”我讽刺道。
      “得,你还是尽量照规矩办事吧,那打电话是麻烦点,可是便宜。”他无奈的说:“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嗯。”我拿起行李,往他的车厢一扔。转身就往副座走去“你这破马自达也不换换,每次我坐你这破车就想吐。”
      “好了吧,再怎么想吐你也坐了无数次了,将就将就吧。”他眼珠往眼角一斜:“坐好了,去机场了。”说完,车子飞一般的狂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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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9 am

    第五章 追妻
    更新时间2011-12-12 14:45:24  字数:1986

     脱离了大气的震动,我平静地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机舱内漂浮着一种莫名让人觉得难以形容的气息,如同皮革混合着烟草,我皱皱眉头,拼命地揉着发痒的眼睛,像要摆脱着什么什么,或许在漫长的航行中缅想是最好的消遣方式,在飞机上,我想了很多,我想安,想起我们生活过的日子,没有***,却静水无波。那种若隐若现的诱惑,很淡,淡的几乎要致命,我一直知道她不普通,她很特别,正是这份特别让我迷恋。
      -如果她是火,我不希望她是火花,我更情愿她是萤火,漂浮于幽夜,别人无法抓住,我却能窥视那灵幻的所有;如果她是冰,我不希望她是冰糖,我更情愿她是一块明矾,那样我不会失去,别人也无法得到,这是什么?这就是爱情。-三万里的高空,我沉迷,滞滞难安,用女人的话来说,就是妊娠中的那阵胎动,在欣喜中的怀着阵痛,我有种反胃的欲望,这旅程只让我感觉的晕动,我想睡,对睡梦的渴望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我看到了安娜,梦中的她削瘦,白皙,让人心疼,却身姿婀娜,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奇怪,因为她的身体两侧长有羽毛般轻盈的翅膀,并盘绕满了花澜斑驳的蛇,她的服饰华丽有光,她的服饰艳气四射,她的服饰金碧辉煌,可那却是让人感觉战栗的,她本该淡雅与从容。
      -我吓了一跳,忙问道:“安娜?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秋波流转,可是眼神中却饱含有一种放肆的骄傲:“你相信轮回吗?”
      -“不信。”我果断的回答,搞科研的人从来都不迷信鬼神之说。
      -“赫赫,慢慢你就会相信的了。”她娇笑起来,瞳孔中激发着星星点点暗紫色的光,她不屑地看着我,只是说,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不再回头。我急了,忙跟着追过去,可是我脚步怎么匆忙,都好像永远追不上似的:“我的名字叫魁扎尔科亚特尔。”那娇媚的声音在混沌的世界中回荡着。
      -“魁扎尔科亚特尔?魁扎尔科亚特尔?”我跟着喃喃地念叨。
      啪的一声,我脸上一热,热得发红,火辣辣的,感觉中有人打了我一掌,睁开眼,我看见安达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什么魁扎尔科亚特尔?你在搞什么鬼啊,飞机上的人都被你吵醒了大半了。我是不得已才打醒你的。”
      -
      我抱歉地望望机舱里的人,有几个正冲着我行注目礼,一脸的怨气,我连忙缩起来拉着安达说:“别说了,我梦见了一条有羽毛的蛇!像人一样的。很是吓人!”一时间,我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
      -
      “哦,你说的魁扎尔科亚特尔原来是那个啊,那也不用在梦里喊那么大声啊。”别别嘴,他不屑地说道。
      -
      “魁扎尔科亚特尔是什么东西?”我摸摸额头,莫名其妙地问道。
      -
      “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玛雅人崇拜的神灵,有人说魁扎尔科亚特尔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是两头神,拥有冰与火一样的极端,也有人说是掌管土地的富裕肥沃之神。关于他的传说不多,比较经典的是流传在墨西哥的说法,在他统治期间被另一个邪神驱逐,在他离开美洲大陆的时候说:我会回来,并在很久以后回来重新统治印地安世界,印地安世界将会灭亡,被外来的民族所灭。”安达口水四溅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
      我连忙打断他讲故事,让他这样说下去的话可不得了:“这传说真是乱七八糟的,我从来不信那东西。”
      -
      “不信你也梦,怪胎!”安达用个你真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
      “做梦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唉,别说了,准备到没有?”我悻悻说道。
      -他低下头望着劳力士,看了看时间:“快了,飞机你都坐不住。”
      -
      “那当然了。呵呵。”说着,我把头靠近窗边,从飞机上鸟瞰,在那起伏不大的丘陵地带之中,逐渐出现一段朴素的景象。
      -
      缅甸位于亚洲东南部、中南半岛西部,其北部和东北部同中国西藏自治区和云南省接界,中缅国境线长约2185公里,东部与老挝和泰国毗邻,西部与印度、孟加拉相连,南临安达曼海,西南濒孟加拉湾,海岸线总长2655公里。那里有雾气缭绕的群山,有朦胧静谧的小河,仰光是曾经的首都,2005年迁都到仰光以北390公里处的内比都(原称彬马那)而我们所降落的地方在仰光机场。
      -
      “兄弟,有空带你去彬马那,那的地方虽然不大,五分钟就可以走遍全镇了,可是缈玛市场还是有点逛头的。”他拍拍我肩膀,一副坏笑。
      -“又不是女人,逛什么市场?”我不满,扫了他一眼。
      -
      “得,不逛也行,那附近有个军区,我有朋友在那,我去个电话,先打个招呼。有照应比没照应好。”他讨了个没趣。
      -
      “好.你去。”我挥挥手打发着他,无聊时我失神地看着这个小镇,狭窄的街道纵横连接,穿插着无数镀金的,白石雕刻的佛塔,白顶的西化建筑和黑漆的木屋交织,黑子白子般交错着,如同一盘正在运筹中的五子棋局,最高点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溢彩流金的大金塔,看看地图,才知道那地方叫北圣山。可我不是虔诚的佛教徒,现在不想去朝圣,我关心的是赌场,这是来这里的目的。
      -
      “还没回来?打个电话都要那么久。”我焦急地望着他消失的街道,期盼着他快点出现,可是世界是这样的,越是期盼它越是要和你作对。我咒骂着安达像长舌妇一样招人讨厌,打个电话都那么久,不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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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09 am

    第六章 黑市拳
    更新时间2011-12-12 14:46:59  字数:6296

     在阿朴给留比凯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守在旁边,不为什么,就为了看留比凯是怎样被他气得晕头转向,我想我是个不合格的天生犯罪人,我对不起那和哥哥共同拥有的名号,我的犯罪乐趣仅仅是为了好玩,而这所谓的犯罪,就是纵容我的小老公消遣留比凯,唉,没有办法,在缅甸,除了看场赌钱之外,我几乎没有什么好消遣的东西,唯一好玩的就是北圣山上的那群小和尚,有空没空的时候躲在旁边拿香蕉皮丢他们那灯泡一样光亮而耀眼的秃头,其实那是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最近那群和尚都不敢出来了,估计是被我来无影去无踪如同神鬼般的绝技吓怕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必经过任何射击训练,攻击移动靶的落空率是0,幸运的是,那个人就是我,虽然对于佛教之国的那群光头们来说,这是一种不幸。
      没有了消遣对象,我只能消遣留比凯了,在我还没动手的时候,阿朴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不愧是被我调教过的,用句很老土的话来说,有我当年的风范。在我笑够了之后,忽然领悟到袖手旁观其实也是一种犯罪,于是,在他第n次挂断电话之后,我手势麻利地取过他的手机,拆开,把里面的电池拿出来,说:“换卡,不就可以了吗?”
      “没有必要!为了他?换卡?去!”留比凯一脸不屑,一边说他一边拿着我取出来的电池往沙发上砸。
      “哦,那就没办法了。以后看到他的电话你不接就得了。”我竖起一个手指,一板一眼朝向他,十分好心地出主意。
      他一瞪我:“还不都是你,到处祸害人。祸害别人也就算了,现在都祸害到我了。”
      “哦,我终于明白祸水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那我还真是荣幸。”说着说着,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油光发亮的黑色大蟑螂,到处爬来爬去,呵呵,祸水是美女,没有美貌的祸水估计只能沦落为小强了。
      过了几天,我代替留比凯去场子挑人,黑市拳的拳手可以拥有很多身份,监狱的逃脱死囚,街头的冷酷的打手,强壮却潦倒的运动员,战场上退役的军人;他们可以来自世界各地,非洲,美国,日本,西伯利亚,印度,越南,甚至是缅甸与中国;理由有很多,为了治疗重病的家人,为了一举成名,也有天生脱离不掉杀戮的习惯才去打拳的,说来说去,大部分都逃不开一个字,钱!谁不喜欢钱?可是无论他们原来的身份是什么,来自哪里,他们都拥有共同的两个字,“强者”!这是必须的,因为打黑市拳,今天不知明天事,注定了要生死相拼。
      听说今天有一个人主动要求加入黑市拳搏击,理由,没有钱回家。这不意外,潦倒,是那些人争先恐后投向生死拳的原因。可是不是什么阿猫啊狗都可以打生死拳的,给点钱,随便一个人上来,面色发黄,摇摇晃晃,l不啦叽,一脚下去,歪脖歪眼,血溅当场,红霞满天,嗯,一面倒的赌博,观众是爽了,可是这不是自杀俱乐部,没有犹豫,没有***,没有撕声尖叫的气氛,没有男女老少四溅的唾液汗水,这赌场不用开了。
      现在的我,由留比凯给了个高雅的名号,美其名曰人事部长,其实就一跑腿的,正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以分辨筛选那个不怕死的到底是摇钱树还是阿猫阿狗。一路上,路过的行人都向我行注目礼,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在缅甸,我虽说算不上什么美人,可是多少有点点耐看,特别是走路的时候身后跟着两头“驴”,两黑一白,两丑一俏,拥有了对比性,什么人都会变天仙。
      避开人头攒动的街道,我在那两个驴一样的越南打手的护送下,来到缈玛市场角落的一个暗黑的小屋,门一开,就闻到狭窄的室内弥漫着一阵刺鼻的霉味,走着路地上的尘土都会扬起来,弄得鼻子痒上加痒,好是难受,我不由得皱皱眉头,灯光阴暗,光芒如豆,感觉呆久了眼睛会有两个发红又发青的亮点挥之不去。“速战速决。”我心想。
      在准备进客厅的一刻,一个熟悉的嗓音钻入我的耳帘,那声音浑厚有磁性却带有一点嘶哑:“我也不想的,那女人自己在我旁边说问路,我还没说不知道她就抓起我的手往她胸部送,她胸部又平又干。还好意思送上门,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老男人就冲出来说我非礼,要就剁了我的手,要就割了她的奶,那女人一听就吓得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我看那女的可怜,劝了很久,后面朋友来了揍他也没用,他一爬起来就揍那女的,最后我们没办法了,把口袋所有的钱掏了出来给他,他才放过那女的。现在也没钱回去了。”
      楞了一下,“阿朴?他怎么会在这?”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柔柔的声音搅得我自己都感觉发麻,现在我在想什么呢?心里有点激动,又有点害怕,总之是,乱七八糟,不会真的找上门来了吧?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我几乎有点措手无策。
      “躲起来看看先吧。”我心想,于是冲那两个人摆摆手,用手势示意其中一个进去,另一个和我一起进隔壁房间,那里有面镜子,能看到另一个房间的动静。走进房间,一个满脸胡须渣的男人首先扫入我的眼底,他板寸头,方脸,两道浓眉平平卧在两个圆溜溜的黑眼球上,像两个平行排列的跷跷板,他穿着黄色毛衣和黑色牛仔裤,反坐着一个只剩下三支凳脚的烂椅子,那下巴傻呆呆地贴在椅背上,目光呆滞,我瞧他那德性有点想笑。“活宝。”我暗暗说道。
      两个人正和老签说话,老签是搞中介的,只要是有利可图,什么都做。那大胡渣旁边在拿着一个杯子喝水的的人确实是阿朴,可这个“跷跷板”是谁呢?那么简单就中了人家仙人跳?
      我在脑海中根据这个人的特征拼命搜索他的个人的资料。好容易就搜到了,记得我看过他们的合照,阿朴的同学,当过侦查兵,退役之后专搜人情报,混久了也有点名堂,号称“亚洲大灵通”。那破名当时我听了还笑了将近三分钟,印像深刻。如今可好,这两个活宝够有前途,一个搞侦查的,一个搞原子弹的,就这样被一个扯皮条的和一个卖肉弹的摆平了,我哭笑不得,好歹他们以前自称恶棍双人组,到了国外就栽在地头无赖身上。通过这个笑话我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恶棍怕无赖。
      这日子无聊得很,最近没有和尚砸,现在过期老公上门来表演唐伯虎点秋香,不止是惊天地泣鬼神可以形容了,简直是惊世搜妻令,空前绝后,这么好玩的戏怎么能放过,我一肚子的坏水冒上来了。
      “不用试身手了,通过,直接和王牌级选手对决。”说完食指往门口一扫,示意他去传达我的话,那个越南的“驴”不知道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反应迟钝,一下子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挠挠脖子:“啊?”
      我眯着眼,也看了他好久,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迟钝,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直到六秒了我们还在大眼瞪小眼,我眼一瞪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哦,好。”说完往那房间走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捂着嘴在那个狭窄又破烂得将近发臭的小房间里偷笑。
      安排好阿朴他们的落脚处后,我带着两头“驴”回到了别馆,汗液带着苦涩的盐气浸泡着湿腻的皮肤黏住皮肤,再混合着外头的粗暴的风沙,弄得似乎整个身心都跟着疲惫不堪起来,我脱下外套,刚要进浴室洗一下缠夹在身上那些让人厌恶的尘土,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忙披上外衣。
      -
      “安娜,你搞什么啊?”门未开,留比凯责怪的声音倒是迫不及待地挤进耳膜,声音急促而高尖:“你带去的两个人告诉我了,你还没给那没钱回家的小子测身手就直接叫他和王牌级的对手对决,我们这可不是自杀俱乐部!你懂不懂!”
      -
      我揉揉因干涩而发痒的眼睛,不耐烦地回应道:“我进到去看那小子长得唇红齿白的比我漂亮,我嫉妒,想他被打得毁容。”
      -
      “那也不能用王牌级的啊!这根本就不是毁容的程度,是要命的问题。”留比凯埋怨道。
      -
      我眼一斜,看了他一会,忽然一脸坏笑:“他死不死你都有钱赚,急什么啊。那些人很久不见血了,让他们见见。”
      -
      留比凯无奈地扶着沙发的后靠,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好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越玩越是不成样,随你吧。不要玩得太过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在面前一挡,打了个哈欠。
      -
      “嗯,呵呵,你来观战不,我都没见你出来看过。”我耸耸肩,趁机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调皮地埋怨起来。“都是叫我管,不公平,让我整天看人格斗,都学坏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
      -
      “唉,陪你看一会吧,要不你老给我找麻烦。”他应付式地挥挥手回答。
      -
      “真的,哈哈,好啊。”说着我搂着他的肩膀撒起娇来。
      -
      -
      开擂的时间好容易就到了,在看台顶部,我远远望着阿朴,他裸着上身,穿着蓝色的沙滩裤,臂上带着白棕色的臂箍,一直以来的温文儒雅,此刻竟那么英气逼人,我嘴角轻轻一翘,似笑非笑,脸上莫名其妙地平白添了三分红晕。
      -
      “他叫什么名字?”留比凯用手移开嘴边的古巴雪茄,问起其中一个越南“驴”。
      -
      “回老爷子,叫小元。”那“驴”把腰一弯,鞠了个躬,头上的发蜡把原本错乱的根根发丝理得贴服,像一放上织布机就能织成一匹黑色绸缎。
      “小圆。。。。。名字怎么那么怪?几何体一样。”他喃喃说道。
      -
      我强忍住笑:“别说圆啊方的了,看比赛。”说着叉开十指一抱他的脸,强扭着他的头望向场内,顾不得那粗短而生硬的胡须渣把娇嫩的手掌刺得生痛。
      -
      对手沙拓体重145磅,躯体壮硕,面相冷酷,他鹰鼻,金发,肤色白皙却浑身透着一股野劲,他的身手矫健敏锐,连拳快腿,擅长连环腿踢,腿法劲猛无匹,屡屈强敌,一记腿扫过去,铁柱都会被踹断,不要说他那接二连三地腿法,叫人眼花缭乱,鬼影迷踪。记录:64战54胜7负3和。
      -
      “沙拓!”“沙拓!”场内的人扬着手里的旗子纷纷站起来,不顾声带嘶哑的危险,疯狂地呐喊着他的名字,这种崇拜不是与生俱来,是交易带来雄厚的利益的结晶,
      64战54胜意味着他的获胜率是84.4%,他的胜利曾让很多人一夜间一无所有,可同时也让人一夜暴富,富裕与贫穷让他们疯狂,只有金钱才会让人那么疯狂,难于主宰。
      -
      裁判冷漠地走到场中央,对于这种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他打了个手势,机械般地念道:“一。。。二。。。三!手从高空落下,干脆利落:“比赛开始!”
      全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
      先入为主,只见阿朴,就是所谓的小元饿狼般猛地一冲,用右肘飓风一般快而狠地扫向他的对手,也就是沙拓的头部,只是一看,留比凯就不以为然地说:“哦,以色列近身术。”
      -
      “是个军人?”他转头问我。
      -
      我满不在乎地说:“不晓得,不过你瞧他那女人一样的脸,怎么可能是军人?”
      -
      他用中指弹了弹手中的雪茄,诡异一笑:“如果是军人倒有点意思,嘿嘿,沙拓可是在法国海军服过役的,但愿这回能碰上对手。”
      -我不做声,只是专注地看。
      -
      只见沙拓肘部一挡,转身一个蹬踹,前脚疾踏地面,借力反弹之力身体后冲,在此瞬间将身体重心移动后脚,同时后退弯曲蓄力,快速蹬伸,接下来扫绊,肘击,膝顶,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压打,无所不用其极。
      台下的看客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纷纷向擂台潮水般挤去。
      -
      小元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抡拳在沙拓面前虚晃一下,两手虎口似是往对方脖子一送,却突然化成手刃急速而连续向往沙拓的面门,鼻梁,肩部,颈大动脉等多处地方砍去,沙拓用膝盖一顶,暂时退出一米之外。
      -
      小元左腿往对手胸口一蹴,忽的旋到沙拓身后卡住他脖子。沙拓用后脑勺一顶,肘部一击,小元忙用力夹住头,膝盖急速踹他的尾骨。全场的观众像放鞭炮一样闹起来,噼里啪啦,一道声浪卷着另一片声浪交错混凝,几乎把裁判的声音都盖过了。
      -
      沙拓冷冷一笑,把脚往柱子一蹬,两人的身子同时往地上倒,一时间,两人身上都浑身尘土。
      -
      说时迟,那时快,沙拓飞快爬起来,身子一冲,在两两接触之际,右腿往小元脚后跟扫去,速度之快迅雷不及,小元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沙拓一个跃起,就要往他的十二大要害踢去,小元用手一撑,飞也般地跃起来,避开一击。
      “去~
      ”没买小元赢的看客们泼起冷水来,“没劲,输掉算了。”“就是啊。”“不要被打残废了,不过废了才有看头”“去你妈的,快输吧,老子身家都押完上去了。”“敢赢的话叫你出不去。”“投降吧。”“就是。”
      -
      他起来的一刹那,沙拓也一旋到身后用手一压,用右臂折刀般夹死他脖子,把他的脖子紧紧地卡住不动,留比凯大笑:“好,两个家伙都喜欢勒人脖子,哈哈,有意思,安娜,看到了吗?这就是海军格斗术。”
      身边的越南“驴”不失时机端上一杯伏特加,烈酒的香气点燃了我们的每一个暴虐的好斗细胞。
      -
      “哼,怎么海军格斗都喜欢把人弄翻在地的,真难看!”一边说我一边恶狠狠地鄙视着那个倒酒的马屁精。
      -
      “噢,这你就不懂了,海军大部分打架都会打到水里的,如果是在岸边打,把人弄翻了就直接压进水里,打不死也能淹死。”留比凯得意地说:“看拳,你还不大懂啊。哈哈。”
      -
      我气极了,脚狠狠地往凳子上一踩,扬手大声冲着台下喊起来:“你这个垃圾!没种的!干掉他!左钩拳!右直拳!上!”
      -
      可是场子里呐喊和欢呼的声音重重回绕,哪怕是踩死一只猫都没有人会注意,那些助威的话根本就没有让他听到的可能性。
      -
      我气得干瞪眼,生气之余,安达的目光刚好向这边扫过来,我把头往软包内一缩,忽然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忙不再出声。
      -
      留比凯却纳闷了:“怎么不喊了,你买他赢了是不,那么积极。干嘛又不喊了呢,哈哈,没事,喊吧,这里的女人看拳不需要形象的。”
      -
      “没有!”我冷冰冰地撇下一句话,缩着头,继续看比赛。
      -
      此时,形式忽然逆转起来,小元猛地一挣,右手向上猛扫,当手向上猛扫时,胯部几乎同时向前拧转带动身体向后踹,随即前脚落地,后脚跟进并迅速恢复实战。
      -
      当是时,人未定,力已冲,只见场面越来越热烈,小元猛右转髋和肩,左肘稍抬,呈弧线向目标击打,向右拧转身体的同时以左脚脚前掌为轴,脚跟外旋,使左拳发出产生鞭打效果,如同******射出一般,接着右脚掌蹬地,身体猛向左拧转,右拳向前直冲而出,发出的右拳快而狠,他的攻势越来越紧迫。
      -“好小子,现在才改泰拳!”我怨道。
      -
      “哈哈,有意思,越来越有趣了。”留比凯把杯子往桌面一放,兴奋地站起来:“你叫我陪你看拳也挺有趣的,哈哈。”
      -
      泰拳是以肘部和膝部功夫见长的,快,狠,准,脚跟抬起向内旋转,身体拧转,脚掌蹬地,脚跟内展转,,一鼓作气地向前上猛冲,力达膝尖,弯膝,冲膝,扎膝,穿膝,飞膝,配合肘部的平、迫、砸、盖、反、双肘并上。他的步子沿着斜三角进退自如,万变不离其宗,全场的情绪也跟着沸腾起来,包括那些没买小元赢的人。
      -
      留比凯反倒平静下来了:“嘿嘿,小子肯定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的,身手不是最重要的,慢慢他就知道了。”留比凯抿一口酒,漫不经心地说道。
      -
      或许真是这样,在那凶残而猛烈的攻击中,我看到一丝不安,沙拓的身法灵活多变,刚柔相济,踏着后滑步在场内慢慢移动,
      看起来不紧不慢,却灵蛇一般狡猾,他的目光及神经反应极其锐利,步伐时而点滴时而滑盖,似进不进,欲动不动,而泰拳最耗的是体力,总有疲倦的时候,唯一获胜的方式是用最短的时间击倒对方,松懈,是生命的一道败笔。
      -
      沙拓是个很冷静的人,他的身法看似软绵无力,小元的攻击蛮横却没有多少攻到他身上,弄得我都看得有点厌倦,像在品一杯无味的开水。
      -
      可是很意外的,在小元拳头伸来之际,他忽然顺着拳头来的地方沿着臂部钻去,再猛地往对手下巴狠狠一击,同时右腿往他胸部重重一踢,转眼间左手给了小元太阳穴一记。
      -
      “咦啊”小元一声闷哼,四周的看客神情激昂,几乎要杀到擂台边欢呼,几个守卫都被挤到在地,补了十多个守卫勉强才能维持场内的次序。
      -
      在慌忙中他匆匆踢出一脚,沙拓在他踢过来之际,两手果断地抓住他的大腿往后一扯,紧跟着扬起一腿在他的脚部支点一踢,同时用肘部往心脏部一顶,小元又摔倒在地
      。
      -
      “你奶奶的,老是踢人家脚!太过分了!”我把袖子往上一拉,忍不住骂起来。
      -
      “喂喂喂,安娜,搞清楚一点,沙拓才是我们的人哦,要感情用事,对我们自己的人充满感情。”留比凯讽刺道。
      我回给他一个不屑的嘴脸,不想看他,可是他说着说着,越说越想笑,后面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中几点星星碎碎的唾液不断地往我的手上,脸上四处飞溅,我厌恶地取过桌面的餐巾纸擦拭,最后他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他。。他是朴元庚吧?你紧张什么啊?”
      “。。。。。。”他怎么知道?
      耍什么耍,大家都在耍人,都被自己给耍了,我恨透留比凯的老奸巨猾,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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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0 am

    第七章 圣巴特之旅
    更新时间2011-12-12 14:48:54  字数:1838

     "怎么样,你不让他看看你吗?"看着我的咬牙切齿,留比凯意味深长地问我.
      "不想,"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为什么?你明明还关心着他."留比凯对我的答复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似乎一早猜测到这个答案.哥哥己经意识到他的存在了,"我不能连累他."说完,我转身离去.
      "等会帮我把他打发走,你办得到的."
      一个人在寂静的房子里,幽幽地回想着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没有人会告诉你,没有你的夜晚,我是那么寂寞,阿朴,我其实很想你.
      房门吱啦一声响,留比凯吗?
      我回头一看,顿时半响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来了.."
      "你还好吗?"
      一来二往的短短几句话彷佛经过了几个世纪.
      我望着他,身体没有太大的动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真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
      阿朴不作声,只是默默地抱紧我,这怀抱温暖而柔和:"安,我很想你."
      我失神了好半会,冷冷地把手一推,挣脱他的拥抱,我抬头望着他,忽然感觉他神色有异,却说不出怪异在什么地方,这种直觉让我坐立不安,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在哆嗦,"很冷吗?"他问我.
      "不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一股寒气,他忽然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高傲.
      而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疑惑,忽然就挤出了一脸坏笑,"老婆,对不起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气息,类似小时候吃过的巧克力糖果。
      我忽然眼前一黑.醒来时呆在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我望着这洁白的地毯,闪耀的水晶吊顶,与留比凯的破木楼格格不入,这一下子的反差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绑架了,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气得对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臭男人大吼:"姓朴的,你这个杂种,我可是和你去过爱尔兰的,你敢对我用歌罗芳.亏你干得出来!"
      他只是笑,任由我骂着,也不回口.
      “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跟我走了。”他望着我:“我很喜欢缅甸,虽然从没去过那个地方,只是觉得你在那里,便对整个城市忽然拥有了好感,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孤单地流浪,你可以去湄公河,去加尔各答,去全世界的任何地方,而你的身边从来都没有我,事情不能是这样的,我喜欢你说你的故事,说你的一切往事,你的往事中没有我,从前没有,我希望今后会有,那些地方应该有我的足迹,而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我望着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找到那房间的?留比凯呢?他会告诉你?”我问他。
      “有时候做事是需要点脑子的,而这过程你不需要知道。”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玩味地说。
      “臭美。”我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这里是哪?”
      “你猜。”他笑着说。
      “我可没心情猜这东西,你还是直接告诉我算了。”
      “呵呵,在圣巴特。”他腼腆地笑着。
      圣巴特?我在脑海中寻找着关于圣巴特的记忆,圣巴特,隶属加勒比海,与荷属圣马丹、萨巴和安圭拉岛为邻.没有船舶可以靠岸的深水码头,只有可起降20人座小飞机的机场,也让只有拥有私人飞机的人们才可登岛。是个典型的海洋岛屿。
      “
      听起来似乎不错,”我微笑着,“这地方没来过,而且也很少有人找得到我,就当是度假好了。”
      “对啊,就当是度假。”他的语调忽然低沉起来,“我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能和你重新在一起,真的很高兴。”
      圣巴特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岛屿,它的特别之处在于你不会在岛上遇见认识你的任何人,因为它独立,在岛上呆了很多天,除了逛海洋饰品店就是逛服装店,我已经逐渐对这样天天逛街感到了厌倦,但阿朴却对这样的生活乐此不疲,他竟然一点都不厌倦这样的生活,天天拉着我和他逛,逛了之后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像个孩子般地望着我,而每次他这样望着我时,我也用失神的瞳孔望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的日子好贫乏,但我愿意在这待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因为这里没有人找得到我们。
      记不得在这里待了多久,某一天我忽然对阿朴说,我怀孕了。
      啊朴的眼神闪过一丝忧伤,我疑心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他的笑容忽然回复灿烂“我很高兴。”说完他转头看着远方,不再出声。
      啊朴,真的原来越奇怪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他以前究竟是怎样?我却又说不出答案,不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吗?不是从来都不了解吗?现在要我忽然回忆他以前是怎样,我又忽然说不出来了,也许,这就是爱情,说不清,道不白,迷迷糊糊,晕头转向,让人分不清东西,找不到南北。
      他见我心神恍惚,也沉默起来,在背后轻轻地伸出手臂搂着我的腰,紧紧地拥抱着我:“安,我爱你。”
      他说这话时我没有回答,已经习惯不再给人承诺了,即使是这一刻也是一样的,
      我们一直在忍耐。
      如果我会知道今后发生的一切一切,我当时一定会对这个人回答:"我也爱你,一辈子。"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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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0 am

    第八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1-12-12 14:50:12  字数:1523

     我叫安,安娜安妮的哥哥,
      是的,我们的名字也一样,
      我们没有国籍,没有名字,所以我们拥有共同的名字,自从她拥有名字之后,我的名字就叫安。
      但一个男子总不能一直拥有一个女子的名字,所以我又有了个名字,叫安东尼,
      私底下,我仍喜欢用安,这个名字。
      我终于可以和安妮在一起了,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畏惧,也不再惶恐,
      她的眼里望着我,她的心里没有我,但她确实就活在我的身边。
      留比凯死了,安妮不知道,朴元庚也死了,安妮也不知道,
      其实我真希望她知道,我恨她入骨,
      但我也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知道,她就会怀疑身边的啊朴是谁,
      是我。
      安妮怀的是我的孩子,
      我感到颤抖,也感到欣喜,但最终战胜我的是理智,
      孩子不能留下。
      孩子生下来那天,我带着他走了,
      秘鲁,我很喜欢这地方,这里似乎永远都不会下雨。
      正因为不会下雨,我才感觉不到苍天仍会哭泣。
      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在怀里对着我笑,
      他在本能地求生,
      似乎在企图唤起我的怜悯之心,
      我吻着他,像吻着这世界最后一丝眷恋,
      跟着搬起了脚下的石头。
      安永远都不会发现,但她确实是发现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或许是女人敏感的天性,或许是母子的心有灵犀,她抱着怀里的另一个孩子哭泣,那也是她的骨血,是的,人造人,重做一个骨血并不是很困难的事,但她却开始对着空洞的房子咒骂起来,像个发疯的女疯子,我叹了口气,说,你在做什么?谁得罪你了。
      她望着我,问:“你是谁?”
      我是谁,真的很可笑,自己的亲妹妹,竟然问我是谁?
      我望着眼前的啊朴,竟然犹豫了,
      他是谁?他是谁?他不是啊朴,不是。
      一直以来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我曾试拨过留比凯的电话,接电话的留比凯声线明显不同,来到探望我时他竟然戒烟,这种大烟枪老酒鬼竟然戒烟?天塌下来都没人相信。我查过留比凯的私帐,做账方式明显有了变化,是虚帐,很明显,留比凯的账已经成了个空包袱,能拨款,能取现,但已经成了个无钉烂船。
      我怀疑过朴元庚是哥哥,但每次的朴元庚都不一样,他们的面孔大小相似,特征却略有不同。
      我忽然生出一丝恐惧,居然有人能让人把其他人看成你认识的人,这和古代遇见狐仙时的障眼法多麽相似。
      而这样的一种能力居然掌握在哥哥手里。
      安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我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看不清我,她的眼神里充满疑惑,
      这是我重遇她后他第一次用迷惘的眼神看我,我对她之前失神而空洞的眼神感到气愤而嫉妒,这有什么好嫉妒?这有什么好嫉妒?但我确实是在嫉妒着。
      我低下头微笑:“我是啊朴,你忘了吗?”
      她会疑惑的,我太了解她了。
      但她却没我意向中的那么容易哄:“你必须离开我,我讨厌你。”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需要知道。”
      “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吧,我讨厌你。”
      我长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讨厌我?”
      “。。。。。。”
      “那我离开你会不会开心点?”
      “。。。。。。”
      “那好,我离开吧。”说完我转身作势要走。
      “等等。”她在背后喊道。
      我侧耳听。
      “啊朴呢?”她问道。
      我转过身恶狠狠地说道:“他已经死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啊朴已经死了,这种可能我有怀疑过,但是这话从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口里说出,还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失神与恍惚之间,那人已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带着怀里的孩子。
      多年以后,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在世界各地旅行着,一如当初留比凯带着小小的安娜安妮,
      “叔叔,我们下一次去哪?”
      “看看,该到哪就去哪。”
      “总该有个目标吧?”
      “你很喜欢有目标吗?”
      “嗯。”这个孩子眼神坚定。
      “墨西哥。。。”男人喃喃低语:“我带你去墨西哥,那个地方很美,那里有很好的节日,风筝节,在你母亲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在那里生活的。”
      “真的吗?有很大很大的风筝吗?”
      “嗯,是啊,那里的风筝很大很大。”
      “噢,很大很大的风筝,我要去那里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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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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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1 am

    更新时间2011-12-14 11:54:55  字数:1382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地球的地平线上消失的这一刻,我的夜晚才真正到来,静下心来,望着窗外幕黑中悬挂着的圆月,它不皎洁,也不平静,只是蒙上一道带着光晕的粉红色薄纱,隐隐约约地浮动着,整个大地流露出一种淡淡而神秘的魔性。
      假如留比凯在身边该有多好,此刻,他应该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在陈旧的木地板上轻轻踢踏着他家乡特有的舞蹈,古老的点唱机在室内依依呀呀回响着老唱片的旋律,跳完了踢踏他会轻轻地牵着我的手,吻着我的手背说:“请我高贵的小公主与我共舞一曲华尔兹。”我会一千次落落大方地站起来陪他跳这个舞蹈,如果他还活着。
      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也没有见过啊朴,
      或许是真的如那个人所说,他们两个已经死了。但是他们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事情的起因,我真的一无所知。
      我依然留在那个岛,也联系过很多人,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他们仿佛都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如沸腾的开水冒出的水蒸气,出现一次后了无踪迹。
      我也没再见过那个孩子,整个世界在这两个人离去后空无一人,特别是留比凯,从小到大几乎只有他陪伴着我。我一直疑惑从留比凯那里带走我的人是谁,自从他离去后这一切也成了一个谜。
      我继续在美洲大陆的流浪,找过很多地方,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墨西哥,德国,越南,中东各国,很多地方我都走遍了,时间久了,由失望渐渐转变为绝望,最初寻找的执着慢慢淡化为遗忘,我几乎不记得最初旅行的目的了,我很疲倦。
      摩洛哥之旅,我见过一个长得很像啊朴的人,但他毕竟不是啊朴。
      他似乎也认识我,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神色腼腆。
      “我喜欢过你。”他说。
      “为什么喜欢我?”我说。
      “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只是你已经忘记了。”他说这话时表情欲言又止。
      “但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记得也是好的。”他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了。
      “我想照顾你,但是我不能。”他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也没有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而我至今也没能再见他一面,和他分别后的第二天我再次去那旅馆,店主说那个小伙子昨晚已经被车撞死了,还问我是他的什么人。我是他的什么人?一面之缘的朋友。是的,仅仅是朋友。那个小伙子似乎也没有亲人,旅馆里只有一个装衣服的包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叫我去看看,翻开那个皮包,我看见包裹里有一对乌金打造的玫瑰耳环,那么耀眼与刺心。
      耳环是怀孕七个月时啊朴跑到鹿儿岛买给我的,戴了几天就不见了。怎么会在这里?我忽然想起那些时候的啊朴有点异样,经常半夜爬起来看着我却不说话。
      忽然感觉有点心寒,
      离开留比凯之后,朝夕相处的人果然不是啊朴。
      他有可能是哥哥,有可能是这个男孩子,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啊朴。
      也有人爱过我,但爱过我的人都像这个孩子一样被处死了。
      这个世界好像张起了一张庞大的蜘蛛网,无论我辗转在什么地方,无论辗转在什么彼岸,河对面总有一张看不见的魔爪在控制,我无法逃脱。
      永远不要认出那些真正爱过你的人。
      这是警告。
      原来我一直没有逃离。
      哥哥已经离开了,但是当初施在我身上的禁忌并没有因此而解除。
      控制着我思想的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他们会在半夜来到我身边,高兴就**捋掠,不高兴就拳打脚踢,完事了就用不知什么方法把脑中相关的那段记忆消除。而我的身上总会莫名其妙地疼痛,留下道道紫色的瘀伤。
      最狠的报复不是杀亲夺子,而是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样的仇恨让他这样来报复我。
      而我对这一切都已经感觉不重要了。
      我只想找到留比凯,找到啊朴。就算一辈子找不到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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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1 am

    第十章 震后的墨西哥
    更新时间2011-12-14 17:03:06  字数:873

     记不得来到墨西哥已经多少年了,这个北美洲上的一块美丽的黑曜石记录了我们多少年的童年回忆。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因为我们在这待的时间最长,也是在这里时的感情最好,最难舍难分,潜意识里,我总希望安娜会想起这片故土,留恋这里的阳光与气候,留恋这里湿热的泥土那燥热的芬芳,就像我也留恋着这里一样,但人总会下意识地排斥和自己有关的人有关的回忆,拒绝所有和所恨的人有关的人和事,这是本能地逃避,避免触及内心深处所受的伤,所以这里很安全,安娜永远不会来,因为她也同样恨着我。
      面前的小姑娘在飞快地旋转着,黑红相间的长裙飘得人心神荡漾,萨巴特奥舞蹈是当地经常跳的舞,很有印第安的特色,火辣而煽情,却又娇羞而挑逗,欢快的节奏,让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摇摆。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着天主说着ViernesSantoGoodFriday,感恩节快乐,还有,节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小娃娃对我做的墨西哥凉面嘟起嘴,挤眉弄眼的,似乎对伙食感觉不善,灾后的地区不该那么奢侈,我对小公主说,要体恤地震后的国民的不易,不该对饮食有埋怨,她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
      其实我也想不到墨西哥也地震了,这年头,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真的很不容易。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吧。
      电话忽然响起了,
      “那个,摩洛哥其中一个人和安娜接触过,怎么样处理。”电话里一个沙哑的女声询问道。
      我放下听筒,望着身边这个眨巴着眼在吃东西的小公主,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艾妮,帮我去那边买瓶龙舌兰。”
      她嗯喏一声,拿着钱就往人群中钻。
      我抓起话筒,换了个犀利的眼神,对着另一端的人下了命令:“跟着她,认识她的人,一个都不留,杀。”说完,我轻轻地放下话筒。
      龙舌兰确实是种好酒,辛辣里带着股香甜的味道,混合着金丝般的烟草气息,喝急得时候往鼻子一呛,那种滋味很是刹人。把一份朗姆,一份伏特加,一份金酒,混合着龙舌兰加点冰块,撒上点巴西咖啡,叫做“tomorrow”,一杯下去可以忘记东南西北一觉睡到天亮。
      我本来不喝酒,陪着安的那段时间还得配合她的嗜好,不得已养成了习惯,离去以后这种习惯竟然戒不掉。
      假如某种人生从来不会开始该有多好,只是我们谁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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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1 am

    第十一章 替换
    更新时间2011-12-17 17:43:19  字数:1280

     我是安,
      现在我已经厌倦了寻找的生活,随着日子的推移,我慢慢学会了淡忘,毕竟人生总记得那么一件大喜大悲的苦难,是很难过的事情。朴元庚找不到,留比凯失踪了,我们的养父养母消失无终。
      这些都不要紧,人生总会过去。
      我没有去朴元庚的故乡寻找过他,忽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失败。我竟然没见过自己丈夫的父母,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以为我已经淡忘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点开他过去的的一个私人网站,是个日记网站,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个男人竟然经常写日记,不过日记内容都很简单,大概是工作的关系,他的日记也不允许复杂,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宫格组成的方格日记。
      每天就那么九句话,很简单,简单得看不出他是做什么的。
      “今年的菊花还不错。”
      “逛街很辛苦。”
      “安做菜很难吃。”
      “累得不想逛街了。”
      “这辈子不打算拍婚纱照了,除非减肥。”
      我一边看一边偷笑,呵呵,好像小学生写日记似的。我继续往下翻页,后面的都是工作日记:
      “改变波束相位对雷达前方空域目标以每秒数次的数率扫描。”
      “首尔的夜空很美。”
      大概是吧,夜空很美,我几乎都忘记了他的职业他的身份了。一个男人,我说的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抛弃家人,工作,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流浪,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止这样的旅途,并为了她失去性命,人生在世这样的女人是如此幸福。
      当初为什么毫不珍惜。
      我继续往下翻,是个相册,里面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子挽着阿朴,眉眼温柔,相片下方写着:结婚一周年,朴元庚与安在奈良。
      我顿时傻了。
      安?那我是谁?我不是在这里吗?
      这个也叫安的女人是谁?
      我刚要查询上传相片的ip地址,相片忽然被删除了。
      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女人是谁?
      删除这些相片的人又是谁?
      带着疑惑,我打算出发去奈良,到达大使馆,被告知身份证是假的,不能办理签证。
      我当场懵了,我的身份证是假的?不可能,我的身份是留比凯花了三百万买通了香港一户家庭的户口,早就已经有国籍了,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不可能会出现假身份的。
      去银行查帐,银行这回没说身份证是假的,只是说卡里没有钱了,我一查账户,果然没钱了。两年内都是几百几百的转帐,穷酸得可怜。我正奇怪这账户是怎么回事,银行说我才那么点钱也来闹,简直是神经。
      气冲冲回到家,通过doss攻破政府网站查询,当初三百万买回来的户籍里竟没有一个家人的资料,也就是说,我的身份被清洗掉了。不服气,继续攻破银行网站,根据银行卡号查询,银行卡的身份登记资料竟然是一个叫黄丽君的人,这更让我大为干火。你是谁?凭什么占用我的银行卡,不服气愤去银行,电脑出来的还是我自己的资料。回家继续查看电脑,银行资料又变成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彻底傻眼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扣留我吗?
      用手机拨自己的手机号码,竟然会响,也就是说,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的卡里不是我原来的号码,继续拨第二次,竟然又不会响了,只是提示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拆开手机卡一看卡上的金属代码,确实是我自己的手机号,我简直懵了。
      继续去大使馆,还是说我的是假身份证。
      我忽然感觉有点心冷,我又变成小时候那样,没有身份没有国籍了。
      那么怎么去奈良呢?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无奈之下,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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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1 am

    第十二章 什么才是真相
    更新时间2011-12-17 21:58:01  字数:1045

     奈良是日本的发源地,以驯鹿与寺庙而闻名,一直以来,我也很想去那个东方罗马。
      安应该已经到达那里了吧?
      其实真不希望她去那里,因为她不配,不配去这种纯净的圣地,也不配知道真相。但她仍是在我的默许下偷渡进入了日本,其实去日本也查不出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女人关得太久,总是需要放松的。斑鸠町的法隆寺,她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我喜欢这样类型的木结构建筑,它就像一个迷宫,能让你逃不出躲不掉这错综复杂的蔓藤纠葛。
      如果有人问我,杀死留比凯的原因,对于留比凯这个人,我会说,他对安娜安妮太好,他把安娜安妮培养得太优秀,疼爱得太过火,却也保护得太不周到。有没有人告诉过安,真正的留比凯早几年就已经死了。我杀死的是冒充留比凯多年的人。
      我不知道这些年真正的留比凯带过安娜去什么地方,遇到些什么人,但有些事安是真的不知道的,她不知道一直在她身边养育她的其实是很多人,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盗贼,通缉犯,街头的小贩,种大麻的,歌厅舞女,也有警察,海盗,社会名流,演员,歌星,甚至还有开妓院的,跑船的,开出租车的。这些人有些是打心眼里对安好,有些则是不怀好意,因为安看不清他们,看不清他们不是留比凯,而这些人就在把安转卖来转卖去间,都已经发家致富了。只有安一直以为这个养育她的人是好人。最后一次找到安时她不知道,身边的那个留比凯已经把她卖入了妓院,那是个泰国人,精通降头术,她一直不断地被逼接客,怀孕了再被清宫,再怀孕再清宫,却对此没有记忆,眼中的仍是对她很好的留比凯,她把她当亲人,她竟把这种龌龊的小人当亲人。
      我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他,然后,娶她。
      在她眼中的我是啊朴,不是我,杀死那个泰国人并没有让降头术解除,但是我不在乎。这又要什么紧。
      我以为从此就可以保护她了。
      但我没想到我竟然把持不住碰了她,
      她怀孕了。
      这次我不忍心清除她的记忆让她清宫。消除记忆我也会,但我不忍心。
      孩子生了下来,
      我却把他杀死了,因为我受不了,受不了她的肮脏。我快要精神崩溃。所以我丢下她,离开了。
      我把她丢给了那些也会控制她思想的人。
      保护不了她,就毁灭她。
      那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拿她来当沙包踢打,拿我留给她的试管婴儿踢打,转她的银行账目,剪她的衣服,在饭菜里面下药,拿她来发泄性欲,杀死那些对她好的人,甚至包括养育过她的那些人,现在的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婊子,看守她的人行为比留比凯还过之而不及,可我还是沉默着。我在冷眼旁观,她仿佛成了我痛恨的仇敌。
      不能自我保护的人,不过是个懦夫。
      我看着她,忽然感觉无能为力。
      安,我爱你,但我对爱你这件事,真的感觉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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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2 am

    第十三章 奈良之旅
    更新时间2011-12-20 13:08:09  字数:2837

     奈良,以前我也去过,独自一人去却是第一次,最后一次去,没想到却是偷渡去的。
      冒用他人的身份证,是偷渡最百试不应的办法,因为身份证登记里不登记指纹,所以身份要冒用还是很容易的。以后的身份证或许会登记指纹,那样别人就无法冒用了,但是以后的政策会怎么样,谁知道。
      我是跟着旅行团去,身份是个在中国出生的日本人,在旅行团中最容易不被人注视,也比较方便行动。本以为审核会很严格,真想不到,居然通过了海关,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随行的导游小姐是个和蔼可亲的日本人,叫美君,中岛美君,很好听的名字。我们一见如故,聊得很来,没有办法,我不得不和她聊得来,独在异乡为异客,和人打交道,是省却很多事的一种办法,因为一个熟悉当地本土的人多少可以为你省却很多麻烦。
      在飞机上她问我:それは長い時間が帰国していない(很久没回故乡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冒充一个异国他乡的人,实在是一个不简单的事,你必须了解它那里的风土人情与习惯,甚至是语言,幸好以前我来过,很多东西还了解一二,但确实是很久没到过奈良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忘却了。
      闭上眼,我想起了日本,想起了takai.将近六个小时,透过圆形的玻璃窗看着窗外的云海,日本到了。
      很久没有回奈良了,怀着一种虔诚,我与美君到了Takai,此时正好是春季,佛隆寺的望月樱正如春花烂漫,我告诉美君,这次回来得还是及时的,三月的樱陨落后,就是四月的石楠,这个在室生寺可以看到。一直都没有进过高野,高野山是禁止女性进入的,室生寺却是一所允许女性进入参拜的寺院,同时也以石楠花而闻名于世。石楠花的花语是孤独与寂寞,做为高野孤苦的芸芸纵生,室生寺的石楠会不会是唯一不孤独的呢?可惜花盛无语,我们永远都不会了解,那孤独的灵魂下埋葬着什么,眷恋着什么。
      美君却对观花没有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奈良的寺庙与温泉,药师庙之类比较破旧与***的地方她是不感兴趣的,女人会想朝拜,无非都是想嫁个好人家,对于新婚不久且丈夫极其宠爱的她而言,此刻奈良的温泉似乎更有吸引力。相对于药师寺,我更向往着大东寺,寺院的仓库叫正仓院,我向往的是正仓院的各种奈良时代贵族们用过的物品和法会用过的道具。我喜欢的三面古镜,其中有两面就来自正仓院。
      说到温泉,奈良的温泉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由大气的宝来,到温婉的吉野,野性的神之牧乃至风雅的长谷寺,都是很好的选择,最后我们选择了信贵山,因为那里的环境比较暧昧却境界清晰,没有飞鸟温泉之类的那麽赤裸,比较适合两个单身旅行的女子,下水前我用润肤乳把身子均匀地涂了一遍,美君笑我多此一举,说我都快下水了还在揩油,其实这样做可以避免泡太久了皮肤起皱褶,这麽一说她也拿过那瓶润肤乳郑重其事地揩起自己来了,弄得我笑个不停。
      为了方便别人认不出,我带了平光眼镜,在沸腾的温泉中,冰冷的镜片遇热便挂起了雾气,挂起了很多水珠,美君埋怨我为什么不把眼镜摘掉,我似笑非笑,摘下来了,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她说我有点无聊,镜片在这种迷朦的环境下,只会越来越模糊,要看那么清做什么?能享受就好。可她永远都不会明了,我会在这种环境下戴眼镜,并不是为了要看清什么,我只希望那迷朦的烟雾就这样一直挂着,因为我怕我在温泉中呆着呆着就忽然泪如雨下了,迷朦了也未尝不好,至少谁也看不见我在哭。正如水之于盐,不见其形而味自知,这种伤感情怀不仅让我感觉很情调,还很小资。
      泡完温泉,在走廊附近遇到小早川,她刚要拿和服到店里,在美君的缠弄下,我们各自买了一件和服,美君已婚,我便给她挑了件留袖碎花的,我自己就选了件大振袖的纯蓝黑和服,美君问我干嘛不要纯白的,那件漂亮点,我没有办法和她解释纯白的和服是新嫁娘穿的,又名“白无垢”。
      打卦,振袖,白无垢,日本婚礼的三种和服样式,是纯洁无暇的处女象征,像我们这样女人,披那种衣服是矫情的,又不好明说,只好回答说,蓝黑色的比较有气质,也不惹脏,打发打发着就过了,和服有两百八十九种结法,我只会两三种,无知得让我都不好意思说,只好把结带的任务转给小早川,问得她忙活得几乎要晕了。
      三月三十开始,到四月五日为止,药师寺有花会式,便是俗称的佛诞节,又名灌佛会,可惜我们能够停留的时间不够,要不和她去花会式逛逛也是不错的。
      “中岛。”美君望着我,不解我叫她做什么。
      “我想去法隆寺,你知道在哪吗?”我接过她递给我的眼镜。
      “在斑鸠町,你要去?很远的。”美君补充了一句,“你那眼镜我试戴了一下,近视度很浅,几乎不用戴都可以,摘掉它会漂亮点。”
      “不过是装饰。”我喃喃自语:“但是不戴还是比较麻烦的,因为很多东西都还要看清一点。”
      “而且你也不能脱团去那啊。下一站是兵库。”美君说道。
      “我就去一会儿,请假一天。明天兵库见,电话联系了。中岛君”我收拾好东西直接就出了旅馆。
      背后传来美君焦急的声音:“那你明天一定要准时到兵库啊。”
      法隆寺其实并不远,一部七十二路公交车就到了。
      法隆寺的门票也很便宜,不过一千日元。
      斑鸠町最富有代表性的建筑就是法隆寺,所以它又名斑鸠寺。
      那是一个很纯粹的佛教木质建筑,光是占地就十八万平方公里。在建起这个建筑前是吴李杨刘四个中国的家族隐姓埋名在此居住,但这四家人横行霸道,杀烧掳掠,勾结当地官商成为一霸,终于得罪了当地的九菊一派。九菊一派一夜之间搬来一座山把这里夷为平地。方圆十八万里响了三百年的鬼哭狼嚎,无论建起什么建筑都一夜间化为灰烬。
      670年,斑鸠町的日本人让一个百济工匠在这里引进了中国的佛教寺庙,建筑了法隆寺,才安然保存了下来。正史“日本书纪”上法隆寺载有其后的670年火灾的纪录,关于法隆寺创建却没有任何的记述。
      走进法隆寺,很明显地看得见伽蓝内没有一丝蜘蛛网,这里的鸟雀也不拉粪,有人传言说这是院内僧众希望法隆寺保持清静的良好愿望的表现,不要以为这是寺庙的人爱清洁,其实不是的,走遍大江南北的经验告诉我,蜘蛛都不愿结网的地方都有草鬼婆存在,里面的人如果要进去并且避免被下诅咒,必须抱只黑猫。
      我也想不到这寺庙是这样的,临急临忙也没做好准备,所以也没有进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连忙退了出去。
      走出寺庙,远远看去,寺庙的五重塔上的九轮插有四把镰刀,死神之镰,用于镇压怨灵。但很多事情中是一体两面,镇压怨灵的地方更适合施展异术,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镰刀代表金,寺庙纯木制造,金克木,木生水,也靠水而生。本应九把的镰刀少了五把,这就形成了一个枯木局,这地方只要是水落地都会被吸干。
      养尸之地。
      莫怪乎寺庙建成后没有再被烧毁,以邪制邪,被枯木局吸走的水全用来维护这个寺庙了。我不禁惊叹制造者的鬼斧神工,但也无奈地退了出去。
      唉,不是来这旅行的,寻找啊朴为上,根据映像中照片的地方,我询问了很多人有没有关于相片中两个人的消息,但时间太长了,没有人有映像,当地旅馆也没有关于啊朴登记居住的信息。
      忽然感觉很失望。
      奈良之行,似乎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回到兵库,和中岛美君会合,接下来也再也没心情去欣赏什么日本的风景。
      要知道真相只能去啊朴的故乡了吗?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踏上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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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东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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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2 am

    更新时间2012-1-13 21:02:45  字数:1164

     韩国位于中国大陆的东北部,古代中国人叫它“东夷”。
      第二站的目标是韩国,而这次不再是偷渡了,中岛经常在各地旅行,跟很多国家的人都有交道,我借口证件遗失,凭着她的关系,竟然阵阵关卡全数通过,顺利拿到了护照,对此,我十分感激。
      国外的警察素质就是好,哪像国内,我去警局办点事还要大费周章百般刁难,拿手铐恐吓我也就算了,闹了一顿事还没办成,还要讽刺我文化没有别人高,真是神经病,我的钱还得和我的学历挂钩?哪天我认识警局局长和银行行长,一定要叫那些所谓高文化的混蛋们天天去扫厕所。但我终究不认识这些混蛋警察局长和银行行长,所以我银行卡的钱至今还是下落未明,要不哪要我如此落魄地度日。
      韩国时尚四日游专线,这也就意味着,我在韩国逗留的时间只有四天,由北京到济州岛,再到龙头岩,观光城山日出峰后欣赏济州民俗村博物馆,最后一站才是首尔,看着这路线图,我心里盘算着,济州两天,首尔两天,韩国的旅行团没有那么随意,这意味着因为他们太注重旅客人身安全导致我无法脱团。
      也意味着,逗留首尔的时间只有两天。
      涉地岬,天地渊,翰林公园,济州岛的两天如走马观花,第三天,首尔到了。
      我想起啊朴的日记,
      首尔的夜空真的很美吗?
      现在我就置身于首尔的夜空之下,
      抬起头,张开双臂,仰望星空,那播散在夜幕下的粒粒星光,柔和清冷又不扎人。这是怎样的安慰,给异国他乡的人们一种身处故土的错觉。美的不是星光,而是思乡的心境。
      啊朴,我置身于这样通体发光的都市,你知道吗?
      首尔的建筑乍一看去类似江浙一带普通山水民居,仔细一看却大气古朴,那行里纵里分布的规模简单却辉煌。
      印象中,啊朴居住在永登浦区,而永登浦区下辖34个法定洞及22个行政洞,可能是习惯和读法不同,为了弄懂这个“堂山洞2街大林洞文来---212”的地址,我问了很多人,找人就是这样大费周章的吧,真的感觉很累。
      地址上的地点终于到了,很小的鸽子楼,和我心目中的家居完全是两回事。这就是所谓企业家的儿子的房子?
      还养鸽子,真不知道整天对着这样的飞禽走兽会不会得隐球菌感染。
      遇上骗子了吧?企业家的儿子?怎么比我还穷。问题是现在不是讨论企业家的儿子为什么住破房子的时候,我知道啊朴的身份,那是肯定无疑的,只是为什么住得地方那么怪。
      按门铃,出来开门的竟然就是那小子本人。
      “怎么你住那么破的房子的?”我口没遮掩地问道。
      他望望我,说了一句有史以来让我最吐血的话。“你是谁?”
      要命的打击,我真想把包裹往那野小子脸上狠命地砸,砸不死他算我白活了。
      我忍下心中延烧的怒火:“我叫安,安娜安妮,你没忘吧。”
      “我不认识你,不过我老婆也叫安。”他说了句让我至今都十分吐血的话。
      “她叫安那我叫谁!你个发霉的王八蛋!”我毫不犹豫地往他腿上就是一脚。
      他迅速闪开了,一点没有乖乖让我踢的意思。他眼中闪过一道冷淡而犀利的光芒。
      这样的眼神有点恐怖,
      我没忘记啊朴是泰拳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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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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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 由 周娟 周六 八月 20, 2016 11:12 am

    第十五章 傀儡人
    更新时间2012-1-15 1:02:07  字数:1155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望着他,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我问你什么意思?谁批准你对我动手的?”他厉声喝道:“在韩国想对我动手的人很多,而你,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乖乖,好凶的一个王八蛋,还有这样的人。我当初是怎么把这样一个凶残的男人拐回家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怀疑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不通情达理兼没教养。
      “朴元庚在不在?”我问道。
      “我就是。”他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我。
      他是?他确实是,至少样子是,这张面孔我没忘,只是为什么感觉那么遥远。
      “你妻子叫安?什么安?”我不死心地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
      我怎么觉得像在和一个偏执狂吵架似的。看来硬碰硬不行啊,我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叫安娜安妮,中国人。”
      “哦,我是韩国人。”什么狗屁不通的回答。在韩国不是韩国人难道还是荷兰人?
      他眉峰一扬,似乎对我的名字感觉有点意外。
      意外即代表熟悉。
      我捕捉到他有点异样的表情。
      “可以说说你的职业吗?”我问道。
      “无可奉告。”他硬邦邦地吼道。
      “那好,我直接问了,你爸是不是企业家,你是不是搞导弹的,你去过中国吗?你的妻子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我一连串追问,那认真的神态好像在寻找什么报道的记者。
      “你的问题能不能不要一下子问那么多,你要我回答哪个?”他感觉有点累,语气平和起来,但呼吸还是很平稳,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看来他对我提的问题不是很紧张,不紧张,即代表内心没鬼,代表光明磊落。
      “你能找到我这里证明你对我很了解,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我住哪。”他说:“你和我妻子的名字一样,我和她是在工作的实验室认识的,爱尔兰结的婚。”
      我纳闷死了,敢情认识情况还一样:“结婚之后呢?去过缅甸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缅甸找到她的?找到她后我就和她回到韩国,一直没有出去过。”轮到他郁闷了。
      看来他的记忆只到缅甸为止,那那个人口中说死了的啊朴是谁?
      此时,空气中又再次弥漫着歌罗芬那甜甜的气息,我暗暗叫苦。这种东西说躲也容易,要躲起来还真难。看来跟着我的人根本就没有走,完了,连啊朴都连累了。
      醒来时自己呆在一个像是小旅社一样的房间,房间里看到的还是啊朴,只是神色不对。
      “我说过你不应该找他的。”啊朴说。
      “你。”我还没从事情的前因后果中反应过来。
      “啊朴已经死了。”他冷漠地望着我。“我告诉过你。”
      “你不是啊朴?”我几乎被这样的情形吓傻了。
      “至少不是刚才的那个啊朴吧。”他回答。“毕竟是代替品,样子是一样的,记忆也一样。”
      都一样吗?我站起身,踮起身子,赤着脚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温柔地抚摸着,由眉眼到笔挺的鼻翼,指尖再缓缓滑落到他温暖的唇前逗留:“那,你呢?你的样子是不是一样的。”
      他冷冷地甩开我的手:“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和他们不一样。”他把门一脚踢开:“这回你别想走了,还有,实话告诉你,你看到的我们,真正的样貌,都不会是朴元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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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笼中鸟
    更新时间2012-1-16 21:25:36  字数:1009

     “是吗?”我惨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不甘心地,轻轻地解了下领部的扣子。眼睛一闭,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百媚千娇。“不一样的女人?试过吗?”
      而他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有定力,三两下挑逗,他的呼吸似乎急促起来。他把我压向墙角,手忙脚乱地剥着我的衣服。随着层层衣服在脚边轻轻堕落,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比女色更让他专注。我忽然想起背上的羽蛇纹身。
      转过身,他望着我,一言不发。
      他忽然推开我,像见了鬼一样地逃离了这个房间,再把门紧紧锁着,门外传来铁链缠绕钢铁门把的声音,叮叮当当的,活像一首秦鸣曲。
      这个羽蛇纹身怎么会让他产生那么奇怪的反应?我忽然感觉有点纳闷。
      这个世界和我有同样纹身的人只有哥哥,莫非他见过他?
      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恐怖的灭世主。
      这个世界能让人感觉灭亡的事,他一直都乐此不彼,洪涝,台风,火山爆发,这些造物者的愤怒,到了他的手上简直是捏泥球,控制得游刃有余。他喜欢看灾难,灾难于他不过是一部完美的电影。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愤怒:“中岛君怎么会让她活着来到韩国。”
      中岛也和他们是一伙的?我脑中浮出这样一个判断。
      原来,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逃离了他们的掌控,从美洲到中国,从国内到日本,甚至在韩国,我一直都处于他们的监控之下,只不过我依然拥有行动的自由,只是这样而已。
      日本人,本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地震,海啸,核污染,一个战后国家,短短几十年经济繁荣能够和大国美国相比拼,不能不说这个民族的坚韧不拔,如果可能,我也不愿与他们为敌,因为这样一个团结的民族是强大的,在各国和平共处的情况下。但如今,涉及到了日本,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当中有人愿意为哥哥这样的人卖命。
      这样的思绪让我有点乱。
      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墨西哥设计过的图纸,以《地心导弹破坏地心内核导致板块连接处地震》,当时哥哥还对这样的设计感觉震撼。当时设计成型时当即把那图纸烧毁了,没想到哥哥记忆力竟然那么深,只是一眼,便把当时的设计复制得那么完美。
      更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地设计竟然引起了这样一场浩劫。
      2008年,华夏大地多处地震,当时我在美洲,对此事没有任何感触。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核电站出现核泄漏,我对此不以为然,天灾人祸,对灾难下的冥冥苍生,我们所做的只能是默哀。可是如果这些地震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们能怎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响起。
      人为地制造地震,逼迫无家可归的日本人联手再度侵略中国。
      这样的可能,
      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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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你已经不属于我
    更新时间2012-1-19 23:33:14  字数:1501

     我不介意长期被囚禁在韩国,问题是,我只能合法地在韩国呆两天,一过这两天,无论我怎么逃出来,都会被作为非法偷渡者遣返,说不定还会被遣送到边缘国家和地区去,这玩笑可不好玩。
      谁喜欢被人囚禁啊,你当你山珍海味好吃好住供着我闲余时刻还让我去香薰SPA吗?还用链子来锁,姑奶奶又不是狗!一定要引起注意才行。按照这方位来看应该还没离开啊朴家,这就好办,要是离得远了就不好引人注目了。
      引起注意?撞门是不可能的了,动作太大,还促进他们加快转移我的行动,但是怎么样引人注意呢?我叹叹气,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轻轻地敲击。或许是这无意识的动作给了我灵感,我只好祈求老天保佑这个替代品的朴元庚学过摩尔斯密码,我快速地在桌面上重复地敲击着同一个字母“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
      这举动似乎没能引起注意,倒是引起看守人的不满,那家伙似乎不懂摩尔斯密码,因为喝了点酒,酒精冲上头的缘故,表现得有点狂躁,被吵得急了,干脆直接对着门大吼,“吵什么吵?桌子都被你敲烂了,你有病啊。”
      我一听这小子火就来劲,干脆直接踩上桌面,狠狠地踏起来:“我就是有病,谁叫你们这么优待我的,床都没有,要我睡地板!我还非要敲烂你桌子不可了。”“崩崩崩咚咚咚崩崩崩”“崩崩崩咚咚咚崩崩崩””崩崩崩咚咚咚崩崩崩”桌子被我蹂躏得摇摇欲坠。
      “谁会跑到韩国来找床睡!我们自己都睡榻榻米,你还想睡床!你再闹试试看,我收拾你!”他也火了。
      火就火吧,反正我已经敲够了,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再耸耸肩膀,这才慢悠悠地跳下桌子。看守的见我不闹了,也就出去资格寻乐子去了。
      或许那个朴元庚真的懂摩尔斯密码吧?在我转头那刻我发现他正隔着通气口盯着我,眼神深邃而专注,像在观察什么猎物。像是发现我发现了他,他伸出手指在唇前一竖,意思是不要说话。
      他俯下身,迅速用手里的匕首撬开通气窗,猫着腰探了进来,出来后也不做声,只是拉着我的手就往通气窗里拉,我牵着他的手,感觉掌心深处传来的温暖。顺着他指的方向钻了进去。我一边往前挪动,一边感觉他在身后小心安装拆下来的气窗,真担心动作太慢了会被人发现,每个人都会如此吧?
      气窗通往的是啊朴家的杂物房,估计以前是个仓库,实在有点拥挤和紊乱的感觉。
      但到了这里似乎也安心了,我松了口气。
      “我不想放你走的。”啊朴说了句让我感觉惊奇的话,“但是以前那个朴元庚的记忆让我不能丢着你不管。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韩国了,真正的朴元庚一早就死了。”
      “但是你的样子?”
      “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我的样子确实是和朴元庚一样,也是唯一一个和他一样的。所以他们不会对我怎样,其它那些你看到的朴元庚,都有自己的容貌和生活。他们都不是他,你也不必再找他了。”
      “你说你拥有朴元庚的记忆?”我还是有疑问,这个疑问实在是太大了。
      “算不上有吧,只是在他生命最后一刻和他相处过,我会读心术,能从脑海中复制一个人的记忆。我在这里,代替着他,过着从前从未拥有过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即使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
      “意思是要我不要打扰你的生活吗?”
      他点头,表示默认。
      “那好吧,我直接可以回国了,谢谢你的招待。”我背过身去,很冷漠地回答。
      像有什么不甘心,我又转头望了一下他,“你说,你有朴元庚的记忆,要是现在真正的朴元庚还活着,他会怎样对我。”
      他脸色似乎有点不自然,想是思索了很久,他走向前,紧紧地抱住我,我被他搂得有点窒息。
      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抬起头,望着他:“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朴元庚的记忆还活着,但是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然后我轻轻推开他,“要是是真的朴元庚,他抱着我也会想着会不会抱得太紧,会不会让我感觉不舒服的,是不是?”
      他望着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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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浩劫
    更新时间2012-1-20 1:52:16  字数:938

     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韩国,好像失去了目标。
      如果说寻找朴元庚是我那么多年以来的精神寄托,那么,随着他的出现,我的精神寄托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或许早就没有了那股力量,只剩下一丝侥幸的希望让我在苟延残存,知道真相的一刻似乎要了我的命。
      我和那个人的婚姻,终于在东奔西走的旅途中,打了个句号,以死亡为终结。
      我想那些替换的人心中一直会有个疑问,假如我是真的。
      无论真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没有寻找过我的孩子,因为寻找没有意义。
      似乎有神在冥冥中告诉我,他已不在人世。
      何苦去寻找那一缕阴魂。
      而如今,那个被人带走的孩子,现在到底身在何方呢?
      我也没有去寻找,真相往往是让人失望的,经过朴元庚,我对一切挖掘真相的行为产生了恐惧。
      没有挖掘,就没有伤害。
      但有些事毕竟是不能逃避的,这些年,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每个人都会是一个样子,如果幕后有操纵者,他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囚禁。
      囚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的原因,无非是这个人有某个方面会对他造成威胁。到底是什么呢?
      我无法考究。
      但不是你不追究事情就不会发生的,替换的人队伍逐渐壮大起来了,许多国家的核心内部,政府,金融机构,每天都有人被替换着。因为替换的人做得天衣无缝,记忆,行为几乎和被替换前的人没有区别,所以没有人怀疑,但是替换后的人不是为原先的政府和人民服务的,所以掀起了许多动乱,这是以后的事情。
      我只能默默回到原先的家,家,其实没有固定的定义,一个漂泊的人,四海为家,到哪,哪里就是他的根,而当有一天,他忽然停留了下来,在某个地方,扎根,生活,这个地方仿佛就成了他的故土。即使他又再度漂泊流落了,最后还是想回到这个第一次让他感觉安心的地方。
      我继续在这里生活,这个地方,依然是一个小别墅,院子里依然有个蒙古包,蒙古包附近依然有许多小动物,只是这些小动物全是一个成年的大草龟,每个都有脸盘那么大,毕竟是懒惰的人,乌龟比较好养,就是忘记喂了也不会死。
      忽然想起当初给阿朴的承诺,一个发展中国家,一个小木楼,在上面自己搭草棚,养着小鸟。忽然想起韩国那个阿朴的鸽子楼,我没兑现的承诺,都由他帮我兑现了,人生真的有点奇怪。
      都那么久了,也该忘记这个人了吧,那是前世的记忆。
      恍如隔世。
      外界的动乱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一切是那么的和平。
      而和平,是动乱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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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不笑堂
    更新时间2012-1-27 0:54:02  字数:929

     一直以来,我很嫉妒朴元庚这个人。
      他扮演着拆散亲情的角色,这比留比凯更让我痛恨。
      我更没想到,替换后的朴元庚会放安走,到底是替换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想去追究,重要的是,安终于对这个人死心了。或许她也明白,替换后的人,思想情感,都不会再向着她。
      她已经四面楚歌。
      她就像棋盘上的一只棋,前后横竖任人摆布,我很满意,幕后操纵者是我,我可以让她生,让她死,生死不顾玩弄于股掌,不过是一个情感代替品。
      我喜欢她的女儿,那好像年幼的她,眉眼与神情,一颦一笑与她是如此相似,却不会背叛。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就像不笑堂的某些顽固份子一样。
      不笑堂,大日本帝国九菊一派的分支。
      不笑堂里有十二位堂主,负责九菊一派暗杀的任务,人称“十二邪神”,因为他们只直属九菊一派首脑,很少人能让这些人去执行任务,我看中这些人的能力,说服这些人帮我做事费了我不少功夫,替换这些人也费了我不少功夫。
      安娜安妮,一个很难对付的女人,对于难以对付的女人,不能用普通的方式,九菊一派很普通,但是只有这样普通的帮派才能对付她。
      有段时间我很留意国际新闻,一个报道说,某富豪家中妻子与丈夫闹离婚,更摆下十二邪神阵恐吓对方,弄得对方鸡犬不宁。我对这样一个女人很感兴趣。
      那个女子叫伊简樱子,我到那地方后见过她,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做事也很果断,富豪原来的妻子被她替换掉了,摆下邪神阵弄得那男人精神崩溃,最后她干脆把那男人也替换掉了,真正的男人流落街头,财产就这样落到了她手里。
      我欣赏这样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会对人起什么怜悯之心,最主要的是,她让人怜爱,我几乎要迷上一个这样的女人了。
      但我要的不是她,而是十二邪神。
      要的是他们的能力。
      复制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很快我就说服那个女人和我合作,她帮我做事,控制看守着安,让她把我和他们看成朴元庚,十二邪神的力量真的不错。但我不喜欢这些能力不在我的控制之下,做事期间,我获取了那十二个堂主能力的秘决,并用其中一个人的能力把他们十二个人变成动物转卖到了国外,我还真感谢这些人,没有他们我对付不了安。
      不笑堂很快就落到我手里,包括那个女人。
      我需要利用不笑堂里的人控制他人的思想,谁不听我的话我就夺取他的所有。
      我很快就控制了很多政府机构和银行,我很感激安,没有她的背叛,我没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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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夺权
    更新时间2012-2-8 17:30:32  字数:723

     我很佩服樱子,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就控制了网络媒体和影视城,一些不听话的人已经被用毒物蛰死,苗蛊是种很玄乎的东西,我只是想不到,一个身在日本的女子,对这种中国的秘术应用得是那么得心应手和娴熟,我见过其中一种毒物,一个身长七寸的红头蜈蚣,据我了解,这东西只产于日本的冲绳岛,是的,不在美洲,也不在其它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在冲绳。
      有毒的女人很迷人。
      控制人质的是一批专注于读心术和催眠术的人,只有他们才会了解被囚禁的人的思想,了解他们的财物所在,银行密码,也只有他们才有办法了解人质什么时候会有逃跑的念头,他们往往和一群杀手一起行动。
      控制警局的那批人只负责释放各地被捕的同党,人抓了要什么紧,一转身就从监狱放出来,就是判了死刑也可以找个死囚代替,报警?有什么用。
      由头到尾都不需要我去指挥,这个女人独当一面,什么计划都安排得周全紧密,滴水不漏。
      一个犯罪团体拥有这样的能力代表什么?
      如虎添翼。
      国内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成功的控制了地产界,将一些开发中的楼盘开发商绑架替换,制造携款潜逃的幻影。抢劫犯法,抓到了不会判死刑,利用一个死去的人的身份抢劫,动辄上亿,轻松而没有责任,这个计划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只可惜了不明就里的老百姓的血汗钱。
      我对这样的方式有点反感,但这是计划的需要。我也没打算插手樱子的计划。
      最近这些行动的人有些会莫名其妙失去联系,有些会莫名其妙失踪,或许已经有人发现我们的计划了。
      他们在反抗,但他们最终会发现,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因为我们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
      下一步会怎么样呢,下一步的计划,或许,是换掉樱子的时候了。
      安娜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她似乎对此丝毫没有察觉,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想要的。
      要的是,不知不觉之中,致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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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日期/时间是周日 十一月 24, 2024 11:31 am